她到底为什么要经历这些，是前世的自己做了多少丧心病狂的恶事，还是她曾犯下了多么不可饶恕的罪孽。她无辜么？

她突然惨然一笑：“你可知，你动心之时便是绝路。”

他道：“那又如何，人生来走的每一条路都是绝路。”

哪有什么回头是岸，哪有什么重头再来，都不过是把绝路走到底的决心不死罢了。

“我选择我不悔，你若怕悔，我可以等。”

凌悠悠眼底涌起水雾，她忍着没有让它涌出眼眶。

“你不用等，和你在一起是我所愿。”

她一挥手，水面上凭空出现一张精美的桌案，玉风和小鸡仔扑闪着翅膀，一边蹲一个，亮晶晶的眼珠子瞪着海龙王，迫切的样子有点吓人，怎么感觉这两比当事人还要急切。

“这是......”突然出现了两只禽类，看品级都不低。那只孔雀还好，能看出是个什么。而这只小黄鸡实在让人看不透，外表是只鸡，但他却从它身上嗅到了熟悉的味道。一只鸡怎么会有龙族的血脉气息，不大可能。在他的认知里没有什么龙族小时候长成鸡的样子，所以很可能是他的错觉。

“我的两朋友。”

小鸡仔闻言，小眼睛更亮了，他噌的窜起来，朝......海龙王扑去。

玉风反应迅速，飞过去将他扑在地上。

“你干什么？”扑错人了吧。

小鸡仔也是一头雾水，明明朝主人扑的，怎么身体自动向另一边冲呢。一定是他的身体背叛了他。

“我，我也不知道。”

玉风扯着他的一只翅膀，“走走走，别捣乱。”

三炷香自动点燃，袅袅升起，一瞬间气氛变得庄严肃穆起来。其实拜不拜堂对凌悠悠来说早就不重要了。要不是这个模式必须执行，似乎只有在人生最得意的时候结束才能满怀憧憬，灵魂才能得到满足。

三拜中，海浪涌起，围着他们旋转，阵阵涛声入耳，海龙王的心格外宁静，喧闹在身外，心灵的归宿在这里。

“悠悠，我......”

这是宣誓的时候，虽然只是形式，他却不觉得应该忽略。

然而杀气破空而来，一柄利剑撕裂虚空，笔直的刺入他的胸膛。他愕然望向利剑刺来的方向。

成瑞一脚踏出，杀气腾腾，戾气将他的脸变得阴森恐怖。一双充满暴戾气息的眸子死死定在海龙王身上。终于把他杀了。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一次次从他手中抢走他的人，该死该死，如此死法真是太便宜。

海龙王慢慢收回目光：“所以你早就知道......”

事情会变成这样，早就看到了他的结局，因此才会说出那样的话。之前他没有完全明白，现在才知道。后悔么？好像没有。

“原来我会死在今日。”这句话带着一丝叹息的颤音，他缓缓伸出手，抚上那张娇俏的脸，“有些不甘心，不过没什么，似乎这是注定的。”

“对不起。”一滴泪缓缓滑落，灼痛了他的心。

海龙王叹息一声，轻轻擦去泪痕，“这算是为你擦过泪，也算是见过你为我伤心，没有遗憾。不哭，你早就知道结局，就不要继续伤心下去了。”

终于知道为什么能感觉到她爱着自己，答应成亲时却只有悲伤没有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