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我不知道，我又不在现场。”原谅她顺嘴忽悠，她没机会见证你的过去，自然也不可能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

凌悠悠将目光放空，尽量摆出没心没肺的样子，发现自己越来越会昧着良心胡诌，不禁开始怀疑，她这到底是自我救赎，还是不停的往深渊前进。

仙是什么？凡人又是什么？不都是在追求求而不得的东西么。

求而不得，何其可悲。为了得，她已经将自己的原则一再的更改，所谓的底限也一再的被刷新。

等到完成任务的那一天，她还是她么？

早已面目全非，变成自己最初讨厌的样子。

凌悠悠突然笑起来，声音里充满了讽刺和悲伤。

她要杀眼前的人，还要努力的让他爱上自己。她杀他的时候，必须是他最深情的一刻，多么诛心，多么可憎，又多么的残忍。

她笑的凄凉，在昊的眼中就是某所隐瞒。她的确是有所隐瞒，只不过不是昊想的样子。有时候误会会带来意外收获。

“你不想告诉我，我也不强求。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主动告诉我。”

他自信的道，说完就开始质疑自己，谁给你的底气。

凌悠悠转开头，长舒出一口气，算了，既然不能终止，就继续黑心下去。

“过去的事追究起来没有意义，我们应该往前看，比如现在的你到底想做什么？”

身子前倾，逼近些许，“为什么要造一个虚假的世界，然后毁灭之，不要告诉我，你就是为了好玩。”

昊负手而立，头抬起来，看向远处，陷入沉思。

凌悠悠很有耐心的等着，她的耐心已经练的很好。人就在眼前，她只需要静静等待，命运不会辜负她的等待。

她就像个优秀的狩猎者，布好了陷阱，只等猎物自己走进猎网中。

良久，昊收回目光，“我本体被毁，需要重塑。”

“本体毁灭，可以夺舍重生。”

昊略带恼怒的回：“我不喜欢用别人的东西。”

这人应该有洁癖。

“怨念所化的躯体，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昊的目光一冷：“狭隘，怨念不过是一个意念，与灵力并无区别。”

他微眯起双眼，“你从何处来？”

这个谎不好撒，凌悠悠眼珠转了一圈，“我说是从另个界面来的，你信么？”

“另一个界面？”

“就是我掉进了时空漩涡，然后就来到了这里。”

虽然匪夷所思，但并非没有可能。他不会轻易怀疑一个人，也不会随便相信一个人，所以对凌悠悠的回答，他给了一个眼白。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刚刚自己翻了白眼。

多么单纯的人，居然相信了。这家伙显然没有经历过险恶的你争我斗，所以她好奇他是怎么失去本体的。

“我看你的修为不算差，遇上了什么让你失去了肉身？”

他凝眉，眼底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你忘了？”

“......”

“糟心事，不记得也好。”

好一个豁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