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叶辰焱猝不及防。
余青瑭已经端起酒坛猛地灌下了一大口。
“哎!”叶辰焱赶紧扶住酒坛,怕他一下??喝懵了,“你慢点!我……我也没要……”
“噗!”余青瑭一个踉跄,差点把脑袋塞进酒坛??里。
这酒烈,劲上的也快,才灌了?口下去,他就觉得酒气游走四肢百骸,连带??他整个人都热气蒸腾起来。
余青瑭抱??酒坛不肯松手,?过脑袋不敢看他的眼睛,小声说:“可我有好多不能告诉你的??。”
叶辰焱定定看他,也低头打开另一坛,和他手?的酒坛轻轻碰一下:“那……我不问也可以。”
“真的?”余青瑭偷看他一眼,忽然又把头往酒坛里塞,“哎呀——你、你?露出那样的表情!”
“我错了!”
他苦??脸端起酒坛,坛口对??叶辰焱的酒坛笃笃磕了两下,“我给你磕头了行不行!你?不高兴了……”
叶辰焱微微睁大眼,忍不住低笑一声:“好。”
他顿了顿,又改口,“算了,不好。”
“啊?”余青瑭震惊看他。
“我不喜欢答应做不到的??。”叶辰焱抬眼看他,“况且,人总是贪心。”
“我看你如今想哄我开心,就会想起闻情铃阵内,那响的一下铃。”
他趴??桌上,盯??他的眼睛,“我就不会死心。”
余青瑭呆呆看他,也趴下来,他发了会儿呆,慢吞吞开口:“我、我有个朋友。”
他欲盖弥彰地抬眼,“不是我本人啊,是我一个朋友。”
“嗯。”叶辰焱笑起来,“好,你的朋友,他怎么了?”
“他——”余青瑭歪了歪头,想??从哪儿开始说,但脑袋不是很转得动,索??闭上眼不想,直接从头开始,“他很久以前看过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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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里有一个人——”
他手指一晃,指??叶辰焱的鼻??,“就是你。”
“我?”叶辰焱挑眉,想起他之前??归一宗讲过的“花时淼”的故??,一时间表情有些古怪。
“书可长了,我当时看了好久。”余青瑭撑??下巴,“狗潇洒是真能水,打一架能??十来章,??通??字越编越长,次次都喊全??……”
叶辰焱听??听??蹙起眉头:“狗潇洒?”
“就是你爹。”余青瑭随口说,顿了顿,又补充,“不是魔族那个爹啊,是……”
他挠了挠头,似乎不?道怎么说,忽然指??头上说,“就当是天道吧,反正你是天道之??,狗天道和狗潇洒都姓‘狗’,也都是一家人……”
天上忽然“轰隆”一声巨响,余青瑭吓得差点从椅??上跌下去。
“小心!”叶辰焱赶紧扶他。
余青瑭窝??叶辰焱怀里,紧紧揪??他的衣襟:“坏了,狗潇洒劈我来了!”
“没有,他不敢劈你。”叶辰焱哄他,“南州气候潮湿,正是多雷雨的季节,只是碰巧。”
他又问,“那他,??什么了?”
“??你往后成了天底下一等一的大人物。”余青瑭啧啧摇头,“一路上啊,桃花不断,美人相伴,一颗心分好多瓣,后宫和谐情路灿烂。”
叶辰焱睁大眼:“胡说八道!我岂是……”
余青瑭挣扎??爬起来,又去抱那坛酒,歪头看他:“我那个朋友看完那本书,‘啪’地一下,自己到书里了,还遇到了你。”
他心虚垂下眼,“他也不是特意想干坏??,只能算有一点点小坏,反正,就是他想??随口骗个花心鬼,还忽悠你往后来提亲。”
“骗完他就忘了,?为,反正对方于他??言,只是个不算喜欢的书?人。”
“但后来,你真的来了……”
“他稀里糊涂跟人一块下了山,去游历、去探险,书?人变成了眼前人。”
他抬起眼,呆呆看??叶辰焱,脸上带??醉酒后不自然的驼红,一双眼迷茫又不安,他小心翼翼伸出手,拉了拉叶辰焱的衣袖,“他就想起自己骗了人,想让你?太伤心。”
叶辰焱一下??握住他的手,盯??他的眼睛:“我也有一个朋友。”
“他年少时喜欢一个人,一见钟情,心心念念了好多年,后来发现他是小骗??。”
“就想办法把他哄下山,想折腾他,结果……结果非但下不了手,还越陷越深。”
“但他也骗了人……”
余青瑭努力支棱起来一点,用下巴抵??酒坛:“那、我朋友骗你朋友一回,你朋友骗我朋友一回,就算扯平了,两清!”
“那不行。”叶辰焱撑??下巴,勾住他的手指,笑了一声,“哪能那么容易就两清?”
“感情的??,哪里是你一回我一回就能算公平的。”
他靠近一点,一双眼盛??笑意,“我偏不要和他两清,我就要和他纠缠一辈??。”
“不如你再骗骗我,就多欠我一点。”
“不是我。”余青瑭?开视线,“是我那个朋友……”
他小声嘀咕,“可你也太不好骗了。”
“我还不好骗么?”叶辰焱挑眉,“你说什么我都信的。”
“真的?”余青瑭凑过去,竖起一根手指,“这是??”
叶辰焱:“一。”
“不。”余青瑭一脸正色,“这是二。”
叶辰焱哑然失笑,配合点头:“好,这是二,你说了算。”
余青瑭摊开手掌:“这也不是手掌,这是拳头。”
“好,拳头。”叶辰焱笑起来,“还有呢?”
“还有……”余青瑭小心翼翼靠近他,附??他耳边,试图催眠,“那天铃没响。”
叶辰焱毫不犹豫:“不,它响了。”
他忽然偏过头,嘴唇轻轻擦过他的脸颊,亲吻一触即离,仿佛一个幻觉。
余青瑭瞬间涨红了脸:“你你你……”
叶辰焱拉住他不让他逃跑,捧住他的脸,一眨不眨盯??他的眼睛,低声问他:“现??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