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和硕睁开眼,入目是挂着玄色灯泡的天花板,身边很安静,摊开的手臂上也并没有重物依靠着,边上的被子是凉的,显然不是早上走的。
他僵了片刻坐起身,就看到床头摆放整齐的鞋盒,以及一打厚厚的钱。
没有一刻比现在看这粉红刺眼。
从他给她发消息不回开始,到后面故意发仅她可见的朋友圈,收到鞋子的那一刻他真的开心。
不是因为鞋子有多好多喜欢,而是她还关注着他。
可后续的转账、拉黑,让他彻底明白了,她不过是玩玩而已。
就和昨夜一样,只是生理上的寻求慰藉。
她对他,一点点男女之情都没有。
金玖集团大堂,路曼接过前台送来的咖啡,慢悠悠地啜了一口,淡声对电话那头嗯了句,“我知道了,钱留给你当清洁费,鞋子直接扔了吧!”
“得了吧!”周雪羽啐了她一口,“清洁费哪用得了十万,何况还是昨晚从我保险柜里掏的,你也好意思说给我。”
“路小姐,阚总请您过去!”前台穿着得体的黑色制服,走到她身边给她带路。
“阚总!”电话那头炸了,周雪羽吵嚷嚷地声音让她耳膜都震了震,“你还在咬那块硬骨头?你就不能捡块软的吃?”
“雪羽。”她低低喊她,声音张扬又自信,“我看上的人,逃不掉的。”
周雪羽顿时哑然,确实是从没逃过,问题是那十七个要么是想借着她的财富往上爬,要么就是对她有那么点意思。
这根本不是逃不逃的问题,是你这个网人家愿不愿意往里钻!
唯一那一两个纯情点的又嫌人家事多,看这样子,她这辈子也不会在哪个男人身上安定下来。
周雪羽静默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曼曼,你还喜欢沈嘉言吗?”
“他?呵!”路曼冷笑,视线扫过前面紧闭的办公室大门,眸子泛出幽幽冷光,“他也配?”
前台敲了敲门,“阚总,路小姐到了。”
“让她进来。”门后是阚斉渊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
这样的男人吃起来最爽了,吃完都不用解释个一二三四五六七,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
随门而入的先是略微突兀的铃铛声,紧随其上的是穿着合体的玲珑身材,依旧是西服材质的裙子,不同的是换成了A字版型。
阚斉渊不懂女人这些裙子这个型那个型的,他只知道今天的裙子不显她的臀,但很显她凹陷的细腰。
工作时的阚斉渊戴上了眼镜,有些古板严肃,看向她的眼里也透出些反感。
“路总,有什么事吗?”
路曼极为自然地四处打量着办公室,将手里的小包放置一旁沙发上,慢慢走到工作桌前,“阚总,合同是否盖章了?”
他下意识皱眉,“在法务部走流程,怎么,路总想反悔?”
“当然不会。”她手指点在桌沿上,绕着桌边朝他走近,“我是来,讨医药费的。”
阚斉渊视线顿时下落,落在纤细的小腿上,伤口被裙摆遮住,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路曼抬起腿,鞋跟压在他膝盖处,在他的注视下,一点点往上拉着裙边。
可他哪能忽视掉因躬起而暴露的那一亩三分地。
“够了!”他不敢伸手碰触,只能扭头回避,“路小姐请自重。”
现在叫人家小姐,是不是早了点。
她缩回腿一个旋身坐进他怀里,“看到了?什么颜色?”
“白……”他差点脱口而出,意识到不对赶忙转移话题,“路总要是缺男人,我可以给你找几个。”
她轻佻地点向他的喉结,顺着严防死守的领口渐渐往下,“都和阚总一样,英气逼人……”
“硬起逼人吗?”她侧着身狠狠地在他半软的下体处抓挠了一把。
阚斉渊一把将她捧起,大步往沙发走去。
哇哦,抓两只胳膊就能将她拎离地面,力量感爆棚啊!
这鼓囊囊的肌肉看着也不,很健美的样子。
就当她以为他会欺身而下时,他只是将她扔在了沙发上,扭头就去按桌上的内部电话,“保安!”
保……
小不忍则乱大谋。
路曼对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拽起自己的包就往门口走,临到门前还不忘回头朝他抛了个媚眼,盯着他压根未拨通的电话斜勾了下唇。
看似失败告终,但……
白色,应该印象深刻吧?
毕竟他的白月光,可是最喜欢穿白色的衣服呢!
阚斉渊从未想过会有一个女人这般让他头疼,雷似白晓怜的眉眼,却生生比她更加会勾人。
他看向还按着电话的右手,食指上干的不见一滴水痕,可他却莫名就闻到了那股清甜的幽香,明明他之前已经洗了十几遍手,为什么这股味道就是消散不去?
休息室里水流涌动,青筋暴起的手背上,不长的指甲狠抓着右手食指在搓洗,洗手液挤了一遍又一遍,渐渐开始见底。
夜晚八点,昏暗的包厢内,阚斉渊对着右手怔愣,不知不觉间被好兄弟高毅灌下了几杯红酒,耳膜里是那些穿着打扮风气十足的女人唱着吵闹的歌曲。
“我说老阚,你这一晚上看手看多久了,我给你找这么多美女来你是看都不看一眼啊?”高毅又给他倒了一杯,对着他的杯子就是一碰,“听说城北那块地谈下来了?可以啊!八千多万的项目,你家那些老头不敢再对你指手画脚了吧?”
阚斉渊冷睨了他一眼,仰头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欸,角落里那个腿贼长的妹子怎么样?”他突然凑到他耳边低语,眼睛直往卡座深处瞟。
那女子似乎察觉到了窥视的目光,回望了过来,似猫般的圆眼闪了一下,犹如强大的吸铁石,一下就将高毅的眼球牢牢抓住。
阚斉渊不喜这些,纯粹是因为下午被那个白色的……刺激到了,再加上许久未和高毅见面,来捧个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