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漠没偷到,不代表她不能偷到。
沈珠想了一会,如果能偷到那所谓的长生之术,岂不是可以利用此物,来去找别的小国国君,让他们攻打梁国...
她想着,忍不住露出笑容来,只是还没怎么笑,便被人一个暴栗敲到眉心。
沈珠抬起头来,百里濮问道:“想什么呢?这么高兴?”
沈珠撇嘴,不满道:“不许敲我的头。”
百里濮使唤她去称量药材,沈珠也弄不好,不是多一点,就是少一点,用到人身上去,怕是要毒死人的。
百里濮跟在她后面收拾烂摊子,没有火气也要被她气出火气,又把她赶回那张小床上,只不时来替她换药。
沈珠从没见过这么好的伤药,用在人身上,还不到两日的功夫,便可以好的这么快,几乎看不到溃烂的样子,她歪头看认真敷药的百里濮,感慨道:“若是你要去中原,想必能凭借这手艺挣的盆满钵满。”
百里濮抬起头来,只嘲笑般看她一眼,沈珠犟嘴道:“...你不要说什么志气或者别的,我只知道,如果你来到我的家乡,我家里会因为你这样好的医术而视你如堂上客。”
她提到家的时候更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迷糊着,丝毫不清明着。
百里濮如有感悟,突然问她道:“你家是什么样子,有百濮这样的山,这样的水吗?”
沈珠骄傲地挺起胸膛来,本要说,小脸又慢慢地敛下神色,不说了。
她已经没家了,四海为家的人,哪有什么风景可看....
百里濮道:“怎么不说了,你一定是自己也反应过来了,天下间哪里有比百濮还好的地方呢?”
沈珠问他道:“所以你很喜欢百濮,想留下来保护百濮,那为什么不愿意做首领?”
没有人会问一个臣子为什么不想做皇帝,但只有面前这个蠢货,会直接去问那些不应该问的问题。或许也是习惯了她的直接和不过脑子,百里濮没有开口嘲讽。
他坐在少女身边,将那药最后一点用带子扎好。
男人平静道:“因为我不适合做首领,只有首领才会爱每一个族人,我做不到。”
沈珠拍手认同他的话,“你说的倒是不错,你脾气这么坏,到时候和族人打起来怎么办?我也觉得...”
她看着百里濮道:“首领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百里濮,你能救活他吗?”
她不是在撒谎,也不是在讨好他。
百里濮感觉到了,他匆忙站了起来,像是逃避般走远了,才回过头来使唤沈珠:“找点事情做,别总是趴在这。”
沈珠不明白怎么了,老老实实地“哦”了一声。
-
每天沈珠都找了机会来看沈漠,后者身上的伤也在她最好的伤药下渐渐的好了起来。
沈珠便计划着要带沈漠走,“我们得找个机会,就快些走吧。”
沈漠黝黑的眸子,发怔般看向沈珠,他这些时候瘦了不少,皮肤紧紧的贴在脸上,勾勒出俊朗的轮廓,与锋利的眉目。
“...这里很平静,我以为你会不想要再走下去。”
逃出来第一天开始,就有无数次逃下去的岔路,每每看到沈珠风吹日晒,跟着他披霜戴月,少年心中都是忍不住的懊恼。
沈珠却眨了眨眼,疑惑道:“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这里多不安全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百里濮要是不高兴了,要你的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