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漠道:“下了学,就快些回来。”
沈珠点头,便像是出了笼的小鸟一样欢快的进去了。
沈家以前就给沈珠请过专门的女先生,只是那女学生为人十足古板,不是对沈珠说女则,就是说女训。
教起来四书五经,也含糊其词,并不怎么上心。
沈珠只能说看过《千字文》,还会读几本诗词,有时候能说出来,用得上。
现在进了正经的学堂,同马东君做了同席,跪在先生面前行礼,又听先生说话,诵文,解读,回答不上来问题还要挨板子。
没两日,沈珠就觉得不喜欢了。
因为她学得慢,那老先生以为是她不认真,便苛责些,经常提她起来回来问题,回答不上,便是一板子。
更讨厌的还有学堂一道读书的郎君,其中一个叫什么吕元白,听说是军中一位虎将的亲弟弟,嚣张跋扈,因为自己长得丑还嫉妒上沈珠了。
沈珠被打板子,他就带着人嘲笑,还口中讽刺道:“羞羞羞,这么大个男子汉动不动掉眼泪的。”
沈珠要瞪他,马东君按住她的手,轻声提醒道:“他哥哥比你哥哥官职高。”
少女咬牙切齿的想,比这个?要换了以前,在吴兴那里,她才是能用钱将人活活砸死的主,现在落毛的凤凰....
她想多了,也渐渐的有些察觉到自己以前多可恨,不过,嘛,要是再换了以前的日子,沈珠想自己还是不会改变性子。
“你们回去将字写了,文章做好,休课结束便交上来。”
老夫子颤颤巍巍吩咐完,便要人摇了铃,叫他们下学堂。
沈珠头痛的收拾自己这些书,想着沈漠这次又出去作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心里就有些郁闷。
她收拾好了,吕元白也掐着时间来她案前,蛮横道:“今日小爷在江河楼摆席,你们都得去给我捧场!谁要是不去,就是踩我的脸面!”
沈珠抬起头来,论蛮横没有比她更蛮横的,张口嗤笑道:“你是哪里的神佛?还踩脸面?多大的郎君了,还摆席?兜里有几个钱啊?”
她牙尖嘴利不饶人,吕元白一下子气得脸红,骂道:“你放狗屁!”
在外头洗墨的马东君听到了屋内的动静,推门进来,正巧碰到有看了不妙要避出去的郎君:“马郎君,你也走吧,看着是要打起来了。”
“怎么回事?”
马东君退了步子让人家出去,自己进了屋,刚看吕元白揪着沈珠的衣领子,忙上去扯他道:“做什么呢!先生还没有走远,你们就要打架了!”
吕元白一听先生还没有走远,一下子吓得将揪住沈珠的手松开,沈珠气得捋自己的衣领子,张口就要说话。
马东君一把捂住她的嘴。
吕元白看见了,哈哈大笑道:“你看看你,陈宝,你同席都不帮你,真是做人做到地里去了。”
沈珠恨不得给他脸上一拳。
马东君也皱眉道:“吕郎君,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吗?”
“不好!男子汉大丈夫,生于乱世,自然威风凛凛,你们一个两个,长得面白唇红的,像什么样子...”
他旁边一个郎君附和道:“就是,自从你们上学来,好些小女郎扒在门口,就连元白喜欢的...”
哦,症结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