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辞一如既往地,踹开了星沉的经理休息室大门。
卡洛斯怜悯地看着自己的门锁,“冉,这个月我已经换了四次锁了,值得一提的是,墙上有一个小按钮,它被叫做门铃。”
“有点浪费时间。”冉辞笑眯眯在沙发上坐下,单手撑着脑袋看向卡洛斯,“余家今天怎么样?”
卡洛斯从老板椅上起身,给冉辞倒了杯温水,“乱套了,‘烬’一天之内被一锅端,你的外公今天看上去精神状况很差。”
“烬”早就存在于首都地下势力中,并且占有一席之地。
近两年势力突然开始膨胀,就是因为余家的暗中帮助。
余老爷子培养这样一个地下组织,就是为了像军政部拥有“昼”一样,拥有属于自己的一把藏在暗中的利刃。
但是两年之内崛起的“烬”,在实力上远远达不到“昼”的强度,甚至它表面上拥有的荣光,只要“昼”出手,就会顷刻间碎成齑粉。
“昼”的王牌是冉辞,而冉辞不是“昼”唯一的王牌。
当冉辞代表“昼”出手的时候,她的任务对象就会像“昼”的名字一样,再也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冉辞喝了一口温水,靠在沙发里露出一个人畜害的笑:“那是他们自找的,不是吗?”
“我以为,你们帝国人会非常重视孝道和······你们长久以来秉持的血浓于水这个道理。”卡洛斯耸了耸肩,在冉辞身侧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卡洛斯。”冉辞柔柔地笑着,把水杯放在茶几上,“他们想用我的哥哥来威胁我,你知道,如果他们的目的达到之后,我的哥哥会遭受什么样的非人待遇吗?”
那样强大的大脑,很可能会让冉枉书在落入余家手中之后,成为一个只有大脑的植物人。
每天都浸泡在营养液中,用他的大脑不知疲倦地去计算一些AI算不出来的东西。
人工智能再强大,也法取代真正人类的大脑。
冉辞不可能让自己的哥哥受到一点威胁,哪怕只是一点风吹草动,她都会把危险抹杀在摇篮中。
哪怕对方,是她的亲外公。
见卡洛斯缄默,冉辞垂下眼睫,轻声继续道:“卡洛斯,你保护你弟弟的时候,心里想的,应该和我心里是一样的吧?”
金发青年那对像海水一样深邃的眼瞳骤然变深,他停顿两秒,才低低笑道:“冉,如果基兰能有你的一半乖巧,我都不会那么操心。”
“可他依旧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哪怕······现在他和你反目成仇。”
卡洛斯拧眉,纠正道:“是他单方面对我宣战,亲爱的,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他。”
冉辞挑眉笑笑,“不打算和他说清楚吗?我以为你看到他对你拔刀相向,会很伤心。”
“是很伤心没······”卡洛斯小声念叨,眼皮垂下,挡住那双深邃蓝眸,“可他想要掌控亨特家族,那我就给他好了。”
没救了。
都没救。
不管是冉辞还是卡洛斯,都没救了。
哪怕装得再正常,也法掩盖不经意间透露出的疯狂和偏执。
“卡洛斯,需要帮忙吗?”冉辞笑眯眯问他,漂亮的眼睛眯起,扬起的眼尾透出几分狡黠,“从某些方面来说,对付这种该死的直男,我还是有一点点经验的,至少我成功了。”
卡洛斯想了想,冉枉书看上去,确实是那种恪守规矩的直男,但冉辞确实做到了让他乱伦这种事。
可他仔细想想,又摇头,“亲爱的,基兰比冉先生蠢得多,我没开玩笑。”
冉辞:······
“你到底图他什么?”冉辞忍不住发问。
卡洛斯目光放空,良久才小声回答:“冉,你知道吗?他刚出生的时候,小小的一团,小手抓着我的手指,怎么都不松手,真的好可爱。
他是继母的孩子,从亨特家族的角度出发,不是父亲原配诞下的子嗣,是不可能拥有继承权的。
基兰从小就很自卑,可即便如此,每当我回去看他,他都会小心翼翼地跟我分享今天在学校里的趣事。
我十八岁那年,他们都默认我是亨特家族的继承人,那个时候,基兰偷偷问我,以后我会不会杀了他。
冉,你知道的,我怎么忍心?
我再怎么优秀,所有人都觉得那是继承人应有的,只有基兰会真挚地夸我。
或许曾经有一段时间,他真的只是把我当做哥哥。”
冉辞再次陷入沉默。
良久,她才抹了把脸,“卡洛斯,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再怎么恋爱脑······那可是称霸国外十几个国家组成的联盟的亨特家族!怎么就拱手让人了!
“可是基兰想要。”卡洛斯认真反驳。
冉辞:······
“fin.”冉辞一摊手,“但是你特意回去给他擦屁股,没必要吧?他对你可没有一点感激。”
卡洛斯身体一僵:“冉,你怎么······”
他之前不是说的是回去抢遗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