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多余?
彭淑轻笑,当然是谁短命谁多余了。
再拖了一年半载,那孙贺淼就没了,拿什么跟宇阳争?
这波,她站宇阳的,至少他身体健康,不会拖累别人。
孙贺淼或许是个好人,可他的家族里可都是些老顽固,嫁进去,就真的完了。
“你家侄女的周岁宴推迟了?”她一直还以为赶不上了呢,“推迟到什么时候?”
“碍着陛下,推迟了一个月,还有七八天,你可要来啊。”楚灵珊立刻严肃道。
“放心,保证礼到人也到。”彭淑真诚承诺。
这一世,唯一一个对她有善意的人,她自是真诚对待。
“近日我要作的画比较多,过些日子再给你画。”她又道。
最近一直画画,她的手腕快受不了了。
“好。”楚灵珊是真心想要画,她也是第一次见如此逼真的画,简直跟真人印上去的一般。
说话间,时辰不早,楚灵珊跟随家人离开皇甫家,打道回府了。
诗会也散了,整座院子安静下来,皇甫耀兄弟困得回去睡了,彭淑的画,又完成了一幅。
放下画笔的那一刻,手腕传来隐痛,她蹙了蹙眉。
“姑娘,这是贤王府送来的药,说是您一直在作画,手腕肯定疼,抹在手腕处,会好些。”尤妈妈拿着一瓶药过来道,“那边还推荐了个大夫,说是要给姑娘您看身子,问姑娘您什么时候有空,见见那大夫。”
“大夫可是叫席战?”彭淑接了药瓶问。
“看来是王爷跟姑娘说了,正是席战,云微说他是神医呢。”尤妈妈高兴道,“听说席战神医要来给姑娘看诊,她激动得写了一长串不懂的问题,准备问神医。”
彭淑闻言失笑,这医痴,殊不知,席战也有许多问题不知的。不过,两人都是医者这一行的顶尖人物,强强联合下,能碰撞出不同的火花,可让这个时代的医术,更上一层楼。
“行,你去安排下,让席战来见我。”
“彭家的人,今天来了吗?”说罢,彭淑又问。
“没来。”
尤妈妈摇摇头,“姑娘您可不知,您不在的这些日子,彭家几乎天天来要人,为此,郑夫人还亲自去彭家与彭家人交涉,只不过……奴婢没跟着,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她回来的时候,眼睛都哭肿了,身上也受了伤,养了几天才好,皇甫大人差点带人跟彭家那边的人打起来。”
说罢,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奴婢偷偷打听的,夫人那边嘴严得很,没打听到更多。”
随即,她长叹一声,“哎,也不知当年发生了什么,竟这般剑拔弩张。”
彭淑闻言眉头深蹙,“你说她去彭家了?”
“是。”尤妈妈点头,“彭家日日来要人,闹得厉害,郑夫人便亲自去谈论您的事。您是不知,自您失踪了,坊间一直传言您被掳走了,什么难听话都有。”
那些难听的谣言,无非是带颜色的猜测,传谣之人,也无非是想让她死罢了。
这些都不稀奇,她只是没想到郑梓依会去彭家,还受伤了。
此时此刻,她心情复杂。说不清是高兴,还是愤怒,亦或是别的什么。
唯一能确定的是,越发后悔之前说的那句诛心之言。
怎么可以说,吴氏才是她母亲呢?
“尤妈妈,我该原谅她吗?”她呢喃轻语。
“奴婢不劝姑娘,姑娘一直是有主见的人。若换做奴婢,奴婢会原谅。毕竟,原谅了,便可有许多便利,也无人敢欺。”
她说的是客观事实。
认了郑梓依,便能得到皇甫家的庇护。
可能不是所有皇甫家的人都会护着她,但至少,皇甫严会。
将来皇甫耀、皇甫光兄弟长大,也会。
可彭淑是最不指望兄弟相护的人,她在乎的,从始至终,都是从未得到过的母爱和父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