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贤又喝了天仙玉露,觉得身上有些困倦。
“你累了吧?”
他笑着摇了摇头,“无妨。”
“怎么看上去还是那么憔悴。”她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他回到寒魄石上躺着,她还帮他准备了舒服的垫子,他半卧在寒魄石上,看她又愁眉苦脸,便拉起她的手,问道:“怎么了?”
“……我说一件事,你不要生气。”
“是何事?”
“我把你砚台打碎了,在我整理书桌的时候……”
“再寻一个便是。”
“还有……你的琴弦被我弄断了,咳咳。本想给你做山药糕的,却把你的珍珠粉倒光了,锅也烧糊了……怎么办呀。”
肖贤轻轻笑了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儿,他捏了捏她的小手,“不要紧,我回去弄好。”
他说了不要紧,她就真的放心了。因为她就是相信他的无妨,不要紧,夫君在这儿。
这时,外面又传来了嬷嬷的声音,“少君,时辰到了。”
慕紫苏心下不快。她问他,“要不我们一起去练练功吧?兴许会好得快一些。”练功对她来讲,总是一剂良药,便觉得天下人都是如此了。
罗睺突然出现了,道:“他现在还不能出去。”
慕紫苏小脸又皱了起来,外面再次响起了嬷嬷的催促声。
肖贤温声道:“快去吧,不必担心我。”
慕紫苏深深的,一动不动的凝望着他,想起前些日子沈七欢给她看的一枚残影石。那枚残影石上映出的正是肖贤喝醉酒时的模样,丝毫没有往日的傲然清冷之姿,醉的不省人事时,还在口中呢喃着她的名字。
她知道他生性高傲,从不乞求,便不会拿这件事去调侃他。只是心里莫名不舍和心疼。还未有人这样把她放在心尖上。
她掖了一下他的被子,道:“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日后你去哪,我都同你一起。”
瞧着她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肖贤又差点老泪纵横了,他红着眼睛道:“好,同去同归。”
虽然他那时不善言辞,但都将她的种种全部记在心间,就像她死后的那些日子,离恨天部众看到他舞剑时,袖袍里露出的手腕上总是系着一根像红线般的缎带,心血来潮时,他便告诉他们,那是夫人的发带,她不会束发,都是他来给她梳,她最喜欢这条,不用时也会系在手腕上,所以现在,他也系在自己的手腕上。
在后来慕紫苏有喜时,她倒傻乎乎的没觉得什么特别,照吃照睡,而他则又惊又喜,开心得无所适从。他抱着她,拍着她的后背,努力铭记这一刻的感动,颇为感慨长叹,“饕饕要做娘亲了啊。我也要做父亲了。”除却惊喜,他更多的是担忧,担心她生产时的剧痛,担心她怀孕种种不适。
很多她不记得的小事,他都会记得,他总会比她用情深一些,记得多一些。
慕紫苏转身对罗睺央求道:“老祖……您最好了!明日我就去两仪山给您寻上好的青梅,给您酿酒喝!”
那时,罗睺将她制作出来,确实别有用意,可也是真的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