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时的天空阴沉沉的,申时起了淡淡的雾。木叶微脱,冷风灌入庭院里。慕紫苏和肖贤闻讯赶回长生宫时,便看到顾蓁蓁,卫明俊,阿芙,汤圆和小颂,花月夜几人站在殿外焦急等候。
顾蓁蓁听画笙说顾修缘受伤一事,表情木讷,愧疚得无以复加,那时她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被他保护得太好了,她才会这么任性自私。阿芙揽着她的肩膀,也不知如何安慰她。
慕紫苏从卫明俊那听说了兄妹俩争吵之事,感叹上次顾修缘被气吐血,还是辅导汤圆背书。
慕紫苏和肖贤刚要推门进去,李秋谭就出来了,拱手道:“掌门,先生,师尊他已经醒来了,功体无恙。”
二人踏进去,看到顾修缘已经自己起来了,正整理发髻上的莲花冠。见是他们来了,回身行礼,“只是受了些小伤,竟惊动二位大驾了。”
慕紫苏打量了一下他,眉间和笑意都苍白疲惫得有些惨然。
“我说你啊,受了伤就好好歇着,还要去哪。其余的事情就交给旁人吧,又不是这天下没了你就要塌了。”
肖贤道:“是啊,你等我和七爷都入土为安那日再这样操劳奔波也不迟。”说着,他毫不客气的挨个打开紫檀架上瓷罐,问他,“你这儿的银山雪尖可还有么。”
“在您右手边儿。”
“对啊,七圣不用白不用么。况且还有我们呢,怎么你是不是不把本掌门放在眼里。”
顾修缘笑着摇了摇头,“属下不敢。”看到他俩,他阴霾的心情也一扫而尽,“好。听你们的。”
肖贤沏了壶新茶,茶香满室,“来尝尝先生的手艺。”
“多谢您。”他拢着茶杯,坐在交椅上,目光有些出神。
慕紫苏咄了口茶道:“还在为蓁蓁烦心么?”
顾修缘深深叹了口气,“你是不知,她今日所言……委实荒唐。”他已经不是生气,而是伤透了心。
“我都知道。说来你也是看她看得太紧了些,手段这般强硬,难免会让她觉得喘不过气来。”
现在每个人都这样说他,他也反思,是否自己真的错了。
慕紫苏道:“我并不是说你不好,关心则乱罢了。况且,她也知道自己错了,一直在外面等候,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你就去见见她吧,也让她安心。别忘了,你们可是这世上最亲之人。”
顾修缘若有所思了半晌,而后叫门外的李秋谭过来,道:“明俊还未走么。”
“是,师尊。”
“你让他去无极阁等我,我有话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