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贤将一瓣橘子塞到观音奴嘴里,嗔笑道:“你啊你,真是愈发的没大没小。娘子,我们是不是把她惯坏了。”
慕紫苏回过神,才道:“是啊,都赖你。”
肖贤怡然自得的笑了笑,“好,都赖我。”
她渐渐听不到肖贤和观音奴的谈笑声,思绪纷乱得仿佛坠入了一片大网里。
到底该怎么做……
合欢香已经准备好了,可是。
她觉得自己下不去手。
是夜,月光如水。寝殿内,古铜雁炉里青烟扶摇直上,暗香浓艳,撩人心弦。风动时,薄如蝉翼的纱帘徐徐飞扬,肖贤从外走进,隔着一帘帷幔,隐约看到慕紫苏背对着他,趺坐在榻上。她只着了一件鲜红的肚兜,发亮的绸子勾勒出她的细腰。乌黑的长发倾泻在绣着鸳鸯的红褥上,每一寸肌肤都雪白如新雪。让他想起新婚夜里,那羞赧的小新娘子。
她听到他的动静,微微侧首,他看到她额头贴花黄,唇间嫣红的一点口脂,玲珑饱满,像熟透的水蜜桃,一口咬下去,汁水便要溢出来。
真真的寒玉簪秋水,轻纱卷碧烟。雪肌鸾镜里,霞帔云发,仙姿玉貌。
不知哪里漫过来的暗香浮动,肖贤只觉胸口处阵阵的灼热,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她向他爬了过来,姿态婀娜,纤腰扭动,然后,她跪坐在他面前,将那绯红的发带,系在了他的眼睛上。
他闭着眼睛轻笑道:“饕饕又要玩什么新花样。”
她舌尖舔了下他的耳垂,呵气如兰,声音娇嫩,“夫君,妾身为你宽衣。”
她一点点解开他的腰带,褪下他的道袍,白靴。而后,她向条蛇一样缠住了他,执起他的手让他搂在自己的腰间,亲吻着他的喉结,“师父,饕饕想喝血了,怎么办……”
她听到他的心跳声越来越快。越来越重。
“喜欢便拿去。师父的命都是你的。”
她并没有咬破他的脖颈,而是用牙尖在上面留下了刺痛的印记。接着,她仿佛含了一块冰一样,那块冰在她嘴里快活的动来动去。她甚至调皮的轻轻咬了一下,肖贤眉头微颦,手掌拢着她的后脑,“饕饕真是越发的坏了。”
每一下的撩拨,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然后,她忽然停下了,整个人蜷缩在他的怀里,执起他的手,道:“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是何?”
她听得出,他在努力控制自己的姿态,和心中那团火热。
她在上面写了个字,“猜到是什么字,饕饕任由你处置。”
肖贤俯身在她耳畔道:“贤。是为夫的名字。”
他在她颈间吸了一口,“饕饕好香。”
肖贤刚要单刀直入,便被慕紫苏欲擒故纵一般的推开了,她叼着他的发带一扯,发带脱落,她看到了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挺秀的鼻梁。
——她在梦里看到的那个小男孩的眼睛,和他的一模一样。
这世上怎会有生的这样貌美的男子,真是人神共愤。直到现在慕紫苏还会赞叹这一点。
她一边注视着他,嘴里叼着发带,欲拒还迎的往后挪动。
“哪儿去?”
忽地,他箍住她的双手,向后一拽,吻上了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