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跟他回来竟然只是为了偷吃?
楚樾面无表情地转身。
反正他的命也不知道还剩下多长时间了,还怕他?
“咕噜噜~”
刚一进小吧台,楚樾脚下就踢到一个东西,玻璃瓶滚过地板的声音清脆悦耳。
楚樾动作一顿,低头看了一眼,随后猛地抬头打开自己的酒柜。
最上排中间的位置空空如也。
好嘛,过生日时赵司南送的那瓶高级洋酒,没了。
攥了攥拳头,楚樾咬着牙,欺人太甚!那酒他收藏了三年都没舍得开封。
那个鬼东西竟然一口气吹了,半滴都没给他剩!
深深吸了口气,灌了半瓶苏打水,楚樾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
淡淡道:“别的都可以,别动酒柜里的东西。”
“咕噜噜~”
楚樾目光扫过去。
“咕噜噜~”
“咕噜噜~”
刚才被他踢到的酒瓶子此时在地上滚来滚去,像是赤裸裸的嘲笑,声音轧在地板上,听得人心烦。
楚樾盯着瓶子看,随后瞪了一眼,转身上楼。
行李是早就收拾好的,第二天一早他便提着箱子,赶上了飞往s市的飞机。
这一段路程实在不算近,两个小时后下了飞机,又坐了将近四个小时的车才到达其中一个小县城。
这并不是一个多么富饶的小县城,反而有些破旧,隐藏在深山里,交通不便利,经济也不发达。
不过这边的建筑倒是古色古香,颇有一种江南小镇的意境。
楚樾拉着行李在路上走着,这条路他不记得自己走了多少遍,至少每年都是要来一次的。
青石路还是那个青石路,巷子拐角的地方依旧缺着一块砖。
走了将近十五分钟,楚樾停在一家小院前,抬手敲响了门。
过来开门的是位七十岁左右的老人,他的头发有些乱,脸色也不太正常。
看见外面的人,他先笑了出来:“是小樾啊,又有时间来看我这个老头子?”
“阿爷生病了?有没有去看医生?有没有在吃药?”
一眼看出来面前老人的状态,楚樾连忙问。
“没事没事。”老人摆摆手,不甚在意地说,“就是一点小毛病,前几天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没多大的事,就是腰扭了。”
他呵呵笑着,走到桌前给楚樾倒了杯水:“你可别看我现在这样,骨头一点儿没伤着,好着呢,就是走起路来有些不方便,过几天就好。”
楚樾把水接过来放下,扶着他往里间去。
“可别忙活了,赶紧躺着,这种伤就得好好修养。”
“行。”老爷子也不跟他犟,顺着他的动作躺下,询问,“这次过来待几天?房间你就自己收拾,还住原来那个。”
“我晓得了。”楚樾说,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后又说,“不待多长时间。”
“嗯,你忙就不用特地来看老头我,我身体好着呢。”
“知道了。”
之前楚樾敲门的时候,他应该就是在睡觉。
此时一沾上床,跟楚樾说了没几句,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沈阿爷。”楚樾小声唤了一句,床上的人并没有听见,“我会带他回来的。”
那声音很轻,似乎只要一阵小风就能把那句话吹跑了。
他坐在那里没有动弹,一直守了好长时间。
看着他枯瘦的皮肤,楚樾面色越发坚定。
等到日头都有些偏西了,才站起身去收拾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