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香火蜡烛不知道换了多少波，他们两人折的金元宝也堆成了一座小山。

到了后半夜，正是人的精神疲惫时候，和隔壁屋子里的玩闹不同，她们做的这个工作太过于无趣乏味，不少人都打着哈欠强撑着。

就在楚樾盯着供台上的烛火出神的时候，张婶子走过来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

楚樾回神，侧头看她：“怎么了？”

张婶子指着旁边带着靠座的椅子，小声跟他说：“去那边睡一会儿，这里有我们在守着，等快天亮了再叫你们起来。”

这句话她不止跟楚樾说了，年龄稍微小点的人都得到了她的照顾。

楚樾看着那边的椅子，椅子有些旧了，不过看起来挺结实，像古代使用的那种太师椅，空间足够大，如果窝在那边睡一觉，不至于太难受。

楚樾心中犹豫，张婶子却把他往那边推了推。

“赶紧去吧，跟婶子还客气啥，小小的年纪熬夜可是会熬坏身体的，再说你们也坚持不了，如果打个盹不小心把烛火打翻了，那才是真的大麻烦。”

说完看了他的神色，又道：“你不用担心，这种事都是默认的，没人管，不用害怕。”

就那些男人的那点子尿性，摸到了点带赌博的东西就轻易下不了赌桌，赢了的还想赢，输了的想捞回本儿，好不容易这么热闹一回，除了外出撒尿，没人愿意挪一下屁股。

更别说这边了。

如果死的是男人，他们或许会过来看看，只可惜这次去世的是张大姐，更没有人检查这里了。

听他这么说，又见另外几人都过去睡了，楚樾没有再拒绝。

到现在了这里还没有一点动静，他如果不做点什么或许还推不动这个剧情的发展。

李立和他对视一眼，两人没有再推辞，一人一把椅子窝在上面。

本来就是有些困的，有了个舒服的位置，窝上去没一会儿就迷糊着了。

楚樾做了个梦。

这次的梦依旧清醒，只不过这次梦里的主人公不是他，而是刚才看见的躺在床上的那一位。

她去世时，年龄已经五十多，脸上布满了皱纹，如果不是知道这个数字，楚樾甚至以为她已经六十多了。

而在楚樾的梦里，她还不是现在这种模样。

那时候看起来相当稚嫩的年纪，十七八九的女孩长相很普通，头上梳着两个麻花辫，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被关在一辆卡车中，道路摇晃得她的头都是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