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樾到了那边之后,率先找上的,就是昨天一天都对他相当不错的张婶子。
从昨天跟守夜的女人的交谈来看,这位张婶子人是个爽利的,说话做事都像是普通的豪爽妇女。
她这样性格的女人在村子里不多,至少在昨天守夜的那些人里面,除了她就只有另外一个脾气还外向一点。
剩下的人不是木讷就是怯懦,用一句比较难听的话来说就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
他要想打听什么,最好就是从张婶子下手,不至于去和另外一个女人攀关系。
张婶子看见楚樾主动过来心里也是高兴的。
直接拉住他的手,“我听张彪那孩子说了,你今天本来是不用来的,不过有些事我们说了也不算,也不用紧张,他们说让来就来,反正那东西咱们没有做过手脚,他们爱怎么查就怎么查,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和咱们没关系。”
楚樾嘴角僵硬地勾了勾,本来还带着点笑意的脸听完她的话后已经垮了下来。
他露出了点哭腔:“婶子,我害怕,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尸体,她好端端的怎么就笑了呢,是不是她不肯走。”
听他这么一说,张婶子立马抬手在他胳膊上打了一下,眼睛左右看了看。
“这话可不能瞎说,什么走不走的,人都死了还有别的什么事儿,你这话如果传出去被那张二大娘的几个儿子听见了,有你受罪的。”
那毕竟是他们娘的遗体,突然发生了这种事,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都算不上吉利。
好在那尸体是笑了,还能硬往喜丧上面凹,如果是哭了,她们这些人就有的忧心了。
在这村子里别说什么面子不面子,有些时候这男人的面子比天大,欺负他的媳妇就是欺负他,但是在另外一些事情上,他们这女人那地位可是极低的。
楚樾哆嗦了下,“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有点害怕。”
“别怕。”张婶子安慰她,“今天一天过去,咱们都好好在这里站着,那张二大娘生前是个好人,死了也变不成什么恶鬼。”
任凭她有多大的冤屈,有多大的恨意,怎么样也找不到她们头上。
张婶子作为和张二大娘生前走得最近的人,自然是知道她心里是想着什么的。
她们村子里的这些女人在这里落了户,生了孩子,又当保姆又当牲畜过了一辈子,看起来是妥协了,可哪个人心底还没点奢望了?
就连她自己也是。
如果不是没有可能,她也想拼一拼从这鬼地方逃出去。
想到这里她又叹了口气:“小白啊,婶子不把你当成外人才跟你说的,接下来跟你说的话,你可千万不要外传。”
楚樾:“婶子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