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楚白身上穿的袍子是南宫小姨娘亲手缝制的,鞋子是萧师姐缝的,到了北凉,楚先生有专属裁缝,春夏秋冬四季的衣服已经攒了好几百套了。
divclass=contentadv“老祖,感谢老祖的救命之恩,王某无以为报,但老头子保证,今后思慕、中则的孩子,必是我王家下任家主!”
楚老祖不喜热闹。
于是最终,进入宁家小院的只有小两口与王家老太爷。
面对三千岁的老祖宗,七十岁与七岁区别不大。
楚白坐在老槐树下,还给自己整了张摇椅,果真像个养生的老头儿。
假如他没喝大酒的话。
“行了。”
楚白挥挥手道:“院子的事情解决了没有?”
手指宁中则:“你说。”
经过一夜的狂喜,宁中则已然逐渐恢复了冷静,躬身回答道:“老祖,愿赌服输,不过父亲的赌债其实已经还清了,他们那是抢劫,动手之人全部被官差抓走了,那些被抢走的东西这几天便会物归原主。”
“还有吗?”
还有啥?
王思慕悄悄地给亲爷爷来了一记肘击。
王家老太爷亲自出马,莫说无赖了,赌坊都被抄了,一个月之内,宁家的家产起码能要回来五成。
当然,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婚事。
“中则和思慕的婚事,王某已经找人算过了,下月初八,您看如何?”王家老太爷道。
宁中则:“啊,初八?”
他不知道啊。
然后,王思慕又给了这个臭弟弟一记肘击。
那意思: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眨眼的工夫,卧病数年的爷爷便生龙活虎,大夫都说了,老太爷这体格至多五十岁。
所以对面老祖宗那句“延寿二十年”是真哒,她们家来了位老神仙,不紧紧抱住大腿等什么呢。
随即,王大小姐俏生生地走了过去,蹲下来对半眯着眼的楚白说:“老祖宗,您看我现在是您的孙孙孙媳妇儿了对不对,我的见面礼呢?”
楚白跟王思慕同岁,哈哈哈,不过不知是不是喝多了的缘故,一声接着一声的老祖宗叫下来,楚白就有点飘。
他睁开一只眼:“啥,见面礼,老祖教你一套拳法,今后那小子敢欺负你,你就捶他,三拳之内捶不死,你来找我。”
三个一家人:“!!!”
三拳捶死?
宁中则从心从心。
王老太爷也没敢说啥。
还是孙孙孙媳妇王思慕,不愿意地哼了一声,“老祖宗,您这哪里是见面礼,是要我守寡,要宁家断了香火。”
摇晃摇晃木头椅子,“老祖,您不能总逗我们这些晚辈,要不……让中则当上武兴知县?”
武兴乃是凡人之地,做知县的难度远比凡人、修士混住的仙城低得多。
不过楚白在朝廷没势力,别说知县了,让宁中则考过举人他都办不到。
儒道修士与他们这些炼气士是两个概念,互不相通。
于是楚老祖沉下脸来说:“想给自己相公讨要好处没错,但功名利禄得靠自己,否则就算当了知县也是昏关。”
闻言,王思慕也知道自己有点想入非非了,赶忙认错。
楚老祖挥手,说:“无妨,年轻人不懂事,老祖我不会往心里去。”
说完这句话,楚白取出了一颗灵桃,“给你的见面礼。”
这只桃子跟小西瓜似的,明显与那药粉一样,不是凡物。
王思慕收了之后大喜过望,连忙拜谢。
她已经想好了,仙桃虽是老祖宗送她的见面礼,这么大她一个人也吃不了,回家以后和中则一人一半。
什么?
老太爷?
老太爷已经延寿二十年了,再加上桃子用处也不是很大,不如把机会留给他们这些年轻人。
此后的每日,王思慕都会拉上宁中则前来拜见老祖宗。
宁家的小院自然是老祖住,不过隔壁还有院子。
乖孙女跟爷爷一说,王老太爷大手一挥,买下来,周围的院子全买,把王家搬过去他不敢,让院子沾点仙气儿完全没有问题。
实话实说,这位思慕小姐真是有心了。
首先她对楚白老祖是发自真心的感谢。
她与宁中则情投意合,可若没有楚老祖出手,两人的结局只会比惨更惨。
她懂得欲得到先付出的道理,真心把楚白当成最亲近的长辈来孝敬,楚白这小日子过的,居然不比在北凉城作威作福差多少。
早上,小两口必来请安。
宁中则当今的主要任务还是读书,争取早日考上举人。
此前这块小木头不敢说有多少把握,但吃了大半颗桃子之后不光耳聪目明,头脑也更加的灵活了。
所以剩下的时间就是王思慕的独角戏。
亲手做的桂花糕,得让老祖宗尝鲜。
老祖宗喜欢喝酒,武兴的酒一般般,王大小姐直接从江州进货。
而后干脆请酿酒的师傅来王家,她还跟着学,瞧那架势,恨不得不当大小姐了,改行当酒娘。
隔壁的院子已与宁家小院打通,楚老祖足不出户即可吃到最棒的美食。
还有便是那些好听奉承的话,成吨成吨地往楚白耳朵里灌。
“老祖宗,您的字写的真漂亮!”
“老祖宗,怎么不见您的道侣呢,您长得这么俊,一定有很多道侣的对不对,武兴府人杰地灵,让我见一个,就见一个。”
“老祖宗,江州春芳阁的花魁来武兴府了,听说弹唱双绝,要不?”
树下的摇椅上,楚白日常听奉承,耳朵都起茧子了,依旧还听。
但说毛线春芳阁。
楚白果断拒绝,“什么春芳阁、春满阁,老祖宗我是修道之人,你快去,给我拿点好吃的过来,不然我就走了啊。”
“别啊,老祖宗,您等着,我这就给您端过来。”
老祖宗与孙孙孙媳妇儿。
楚白总感觉秋宗主看自己,就跟自己看王思慕差不多。
“怪不得秋妈妈来回坑我,原来我在她眼中的形象就是这个样子。”
槐树之下,
楚白从白天坐到了黑夜。
隔壁的小两口,不管男女,白天过来,晚上楚白始终是谁也不见。
算一算,他在这棵树下坐了十来天了。
又是一番化凡之旅。
小两口的婚礼,楚白应该是赶不上了。
不过临走之前,他得帮忙处理掉最后一点隐患。
……
这一晚,
半夜三更,
一道暗红色的身影飘落在了宁家的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