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拿他没法。
实在逼急了那家伙直接往山里跑,一天都不回来。
气得宋母在院子里跳着脚骂“翅膀硬了就要飞了”“不听老娘言吃亏在眼前”“乡下人老实种地就好学什么城里人”之类,骂声传出老远。
四邻五友的就劝她,“孩子有上进心是好事。”
她还能不知道是好事吗?
关键,费钱啊!
自古以来读书都是费钱的,小五分的那点钱够他几次上进的,还不如安分守己的赚公分,有粮吃,手有余钱,再娶个媳妇,大不了她跟老头子顶着大儿子二儿子两家的不满帮他把房子弄好了,这日子过着不舒服吗。
非要折腾!
到时屁都不剩下一个!
愁啊!
但愁也阻止不了。
不过宋时没让她继续了。
总不能丢下家里两条命跑去读书吧。
一句话戳到宋母的肺管子了,堵得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你准备考哪里的大学?”她问道。
有时竟也会问他读得怎么样了,题会不会做之类的。
想说什么,不过宋时目不斜视的掠过她们并不给她们机会。
不是所有地主、、家的狗崽子都有很深厚的文化底蕴都受过良好的教育的。
会写自己名字会认钱就足够了。
杨青还是摇头,“哪有那么多万一。”
陈大丫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不行不行,我字都认不到几个,我考什么,烤我差不多。”
宋母走时那背影都佝偻了。
一天天的不务实尽想这些有的没的。
“你想得美!”宋母瞪了他一眼,“凭什么要我跟你爹走,那屋子是我跟你爹辛辛苦苦建的,可没你们几兄弟什么事,真要把老娘惹急了,全部给老娘滚出去!老娘就不信,有屋子在,还怕没人给我们两个老的养老送终!”
宋父宋母最后也妥协了。
“何况,我也没书啊。”看个啥啊。
前二人是用无比复杂的眼光看他。
哪个孙子不是她亲手带大的,结果.
寒心呐!
而这臭小子呢,还不接受她的好!
我家说是地、、主,却也是本地人,往上多少代都只认得一些字,别的是什么都不会的。
反正不管陈大丫说出花来,他就是不同意。
村里的知识青年看不起他,从来不跟他交流。
宋时比她表现得更讶异,“你是在说笑吗?问我怎么想,那可是上大学诶,谁不想啊,你不想吗?”
是火烤我吧?
“万一呢?万一考上了呢,你不想过好日子吗!”陈大丫盯着他。
陈大丫心里还想着前世较了一辈子劲的邻居,却不知,今年三月,余千惠已经出嫁了,如今肚子里都几个月了。
呵。
宋时竖起大拇指:“娘你是这个!”
那她这气不白受了吗!
对此宋时也是叹气,“娘啊,你就别管我了,我好着呢,你看我这大半年分家以来也没饿死啊,这说明我一个人还是能把自己养好的。”
“不可能的。”杨青摇头,“那是考大学,又不是烤馍,可能有侥幸吗,咱村里所有知识青年都报名了,更别提别的村子,全国那么多,我拿什么去跟人家争啊,你清醒一点好不。”
这是现实不是小说。
追什么。
打工,呵,现在就没这个说法!
很烦。
说来,他跟陈大丫订亲也有半年多了,该去跟陈家提一提结婚的事了。
杨青也没去追。
就算他运气好真考上了。
而宋小五要参加高等学校招生考试的事也打得有些人一头懵。
“那宋五能考,你怎么不能考了,万一考上了呢。”她瞪着眼,不死心。
她匆匆离开。
难道
难道是因为自己这个变故无形中改变了什么以至于影响到既定的走向了?
那、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于是这天宋时从山上下来,一路偶遇了张芸香、姚佳玉跟陈大丫。
难怪人家后来能赚那么多钱!
难怪你只能跟在人家身后给人当小弟!
你活该捡人剩的吃!
他这话让陈大丫没法反驳,脸涨得通红,眼神愤怒又不甘,转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