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许安诺这会儿不是在村里吗?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儿呢?
自从上次被丢进过粪坑之后,赵国庆就开始变得疑神疑鬼,看到别人凑在一起说话,就觉得人家是在说他的坏话。
脾气越发暴躁,心里却隐隐有些自卑,不敢出门跟人交流来往。
赵家对他这样的情况很是担心,再加上这事儿传开之后,赵国庆成了村里人茶余饭后的笑谈,名声本来就臭的他更是成了人敬而远之的对象。
葛兰花怕赵国庆因此受影响,本来还不着急让赵国庆和许小莲扯结婚证的她赶忙催着两人来了,就怕事情有变。
她是在单位里干活的人,自然知道只有扯了证才是最大的保障,谁也逃不过去,这可不是摆酒能够代替得了的法律效力。
刚巧秦荷花出事,他们去镇上医院看她,葛兰花就借机将这事儿给提了出来。
秦荷花难受得要命,却也怕没有扯证的话赵家随时把这门婚事给翘了,所以赶忙答应了。
于是,双方一拍即合,索性就催着小两口今天就来领证。
许小莲也接触了衣服,她的反应没有秦荷花那么严重,但也痒得难受。
可她怕赵国庆看她挠痒嫌弃她,也怕会像秦荷花一样把自己的脸都给抓破抓烂,所以只能拼命忍着。整个人都因为过度忍耐而没精神,看着蔫吧得很。
办公室里,许安诺可不知道赵国庆他们也今天扯证,她推着傅承安进门之后也不多问,就安静地坐在他旁边。
喊她给东西她就给,喊她签字她就签,特别配合。
在特事特办的前提下,两人速度极快,效率极高地走完了全部流程。
在葛局长拿着印章要戳下去的时候,傅承安道:“等等。”
葛局长不明所以地看他:“怎么了傅少将?是有什么不对吗?”
傅承安看着许安诺:“盖下去就不能反悔了。”
一旦盖章,夫妻名义生效,他是她的夫,她是他的妻,除非他死,否则不可能解除婚姻关系。
许安诺眨了眨眼,没想到傅承安这么拧。
她就想跟他扯个证,好能帮他脱离冲喜新郎的苦海,他咋就不时地问一次,是非得要她反口才开心吗?
“确实是有点问题。”许安诺煞有介事地开口。
傅承安面无表情,心里却是失落,以为她要反悔了。
正打算开口,却听许安诺道:“葛局长,你那个章,能不能让我们自己盖?”
“啊?”葛局长懵了一下。
他觉得这对新人有点怪怪的,不像在处对象,更不像要结婚的人。
“我想和我对象一起把章盖下去,图个好彩头,可以吗?”许安诺又耐心地问了一遍。
“如果不成也没关系,我……”
“成成成,当然成,来,给您,盖在这儿就好了。”葛局长回过神来,赶忙说。
他把印章递给许安诺,还热心地指着本上要盖章的地方给许安诺看。
笑话,上头来电话的时候可是说了的,不管傅少将提什么样的要求,都要满足。
盖章是大事儿,可他盖和新人盖,也没啥区别,左右他看着呢,又不会作假。
至于人家像不像对象,是不是对象,可不是他能管的事情。
许安诺拿着印章,伸手拉着傅承安的手覆在自己的小手上面,然后带着他的手利落地把章给盖了下去。
看着本本上鲜红的印章,许安诺笑了。
这下,尘埃落定,傅承安总不会再觉得她这是在消遣他,在骗他了吧!
盖章的声音不大,可傅承安却感觉犹如晨钟暮鼓一般,咚的一声巨响,在他心里炸开,让他平静的心湖起了波澜,再也无法平静。
他偏头看着她眉眼含笑的模样,心口的涟漪一点一点漾开,欢喜也跟着压制不住,眼角的弧度都变得柔和了起来。
许安诺重生的第九天,和傅承安领证结婚了。
上一世做鬼陪了一辈子的人,这一世在开局就成了她人生的另一半。
虽然这个另一半掺了水分,以后可能也会有变数,但此刻的许安诺还是觉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