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南进门,步伐急匆匆的。
穆心怡就站在床边,他的视线一下就看到了她,她穿着白大褂,又联系在外面的救护车,他立马明白,她这是出诊过来的。
老爷子一听到自家儿子的声音,一激灵就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抄过桌子上的水杯,狠狠砸向陆淮南:“狗东西,你还知道回来?知道孝字怎么写不?”
水杯砸在陆淮南身上,水洒了他一身,杯子掉在地上碎了,碎片还溅到了穆心怡的脚边,她下意识往旁边站了站,远离了事故发生地。
陆淮南瞥一眼穆心怡,见她没事,他才往床边走:“哟,爸这不是挺精神吗?谁给我传的消息,说你病得下不了床了?”
老爷子瞪着他:“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死,好存心打一辈子光棍,陆家的儿女哪有像你这样不听老子教导的?”
陆淮南眼尾勾着笑:“是是是,爸最有雄风了,可我哪有不听您话的道理啊?这不?您儿媳妇都给你带来了。”
一听“儿媳妇”三个字,老爷子眼睛放光一样:“在哪儿呢?”
正欲悄悄溜走的穆心怡步伐一僵,紧跟着就听到陆淮南看好戏一样的口吻:“宝宝,你还跑什么?还不过来叫声爸?”
同她出诊的护士早去外面等她了,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索性硬着头皮回头:“爸,我是心怡。”
她恭敬,但不谄媚,眼中噙着点冷意,一看就特有个性。
老爷子上下打量两眼,又转头看陆淮南:“这……”
陆淮南两步过去牵住穆心怡的手:“爸,这喜事姐还没来得及告诉您吧,我和心怡已经领证了,她就是您儿媳妇,是位很厉害的医生呢。”
老爷子欢喜得不得了:“来,心怡,过来让我瞧瞧。”
穆心怡配合着上前,老爷子打量她,一个劲的夸赞:“真漂亮,看着又能干,真不知道这狗东西哪儿来的福气。”
陆淮南不乐意了:“爸,您儿子有那么差劲吗?”
老爷子用眼神剜他:“既然结婚了,就好好对她,要是再敢搞七搞八的,我直接打断你的第三条腿,让你做不了真男人。”
陆淮南往沙发上一瘫:“爸,我最近哪敢厮混呀,您都不知道您儿媳妇有多厉害。”
老爷子瞥他:“说什么浑话呢,臭小子。”
陆淮南瘫坐在沙发上不接话了。
老爷子看穆心怡欢喜,一个劲的交代:“心怡啊,他要是欺负你,你告诉我,我看着老,可心不老,我把他给你治得服服帖帖的。”
穆心怡笑,但笑意不及眼底,也有几分疏离:“谢谢爸。”
说了几句话,老爷子还硬塞了穆心怡一个红包,很厚的一个。
她要回医院工作,陆淮南就起身提醒了一句,老爷子也是敞亮人,不拽着人一直说了。
临走了,老爷子还千叮咛万嘱咐:“多回来看看,实在不行,就搬回家住,我还指望早点抱孙孙呢。”
一出宅院,救护车还停在路边。
穆心怡刚要去路边,陆淮南就拖长了声线唤她:“宝贝。”
清澄的光线下,穆心怡强烈建议:“不要喊我宝贝。”
陆淮南不听,一脸坏笑的将自己的手伸过去握住她的手。
他摩挲她掌心,敏锐察觉到熟悉的茧子,他眼色一沉,语气还是戏谑:“你的手倒不像是医生的手。”
穆心怡有些反感,迅速抽回来:“那像什么手?”
陆淮南弯腰,刻意凑近了些,热意噙着她的脖子:“倒像是用枪的手。”
穆心怡正要反驳,小护士催她了:“穆医生,医院来病人了。”
凌晨一点半,别墅的落地窗前。
陆淮南斜斜倚靠在沙发上,窗户上倒映着他的脸颊,他攥着红酒杯,面色阴沉着。
恰是这时,电话铃声响了,是他的专属助理,徐毅。
他接了,嗓音冷而沉:“说吧,结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