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南坐在诊室的椅子上,手肘撑在桌面,手心托着下颌,看穆心怡时,带了几分玩味挑逗的笑意。
任何时候,他看上去都是散漫不羁的。
穆心怡平静如水的将自己的手从键盘上抽出来,窗外的天光铺过来,她眼底一层浮浮沉沉的水波,她笑:“你的病不用治。”
陆淮南轻挑眉尾,语气诚恳:“要治的,毕竟穆医生都说了不行,更何况,我只服务你,你都不满意,我会很伤心的。”
穆心怡态度还算温和,解释一句:“昨晚的话是刻意骗她的。”
陆淮南轻挑眉梢看她:“那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呢?”
摆明了,要从她口中得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穆心怡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抬起脸跟他坦坦荡荡对视:“你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男人。”
语气真诚,可话却半真半假。
她不是一个能将自己的一切和盘托出的人。
出生的家庭不公平,她从小就学会了两件事,那就是别太相信任何人,也别对任何人说真话。
陆淮南像是来了兴趣似的,眼角似挑非挑,但眼神凝着她,颇带侵略性,他拖长了声线问:“所以,你有过几个男人?”
穆心怡认真的计算了一下,最终给出了他一个答案:“六个。”
陆淮南坐直身体,将自己的手从桌子上收下来,他似笑非笑,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跟六个男人都试过?”
穆心怡提一口气,淡然而平静:“也没有,也就一大半吧。”
说得轻描淡写,煞有介事,毫不含糊。
陆淮南也没生气,炽热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所以我是最厉害的那一个?”
穆心怡视线盯着电脑屏幕看,末了又回头看他:“是啊,你是最厉害的那一个。”
好像有所满足似的,陆淮南掀眼皮看过去,薄唇噙着笑,面不改色:“你确定我不是你第一个男人?”
穆心怡合上病历本,淡然接话:“当然不是了。”
陆淮南弯唇,笑意更浓,莫名想到他们的第一夜,她明明有落红。
如果不是他保持着理智,或许真就被她骗了。
她还真挺有意思,别的女人都极力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她倒好,反而给自己抹黑,好在,他可没那么糊涂。
沉默了一阵,他“啧啧”了两声,颇有些失落似的,扬长了声调:“可是怎么办,穆医生可是我第一个女人呢。”
语气毫不正经,那双桃花眼又显得他太过滥情,他说得再诚恳,别人听了,恐怕都要怀疑一下真假,更何况是本就难以相信别人的穆心怡。
她一直笑,并未给他难堪,也没有戳穿他什么,只是顺势接了话茬,语气还带着点愧疚:“又让陆先生吃亏了。”
下一秒,陆淮南猛地凑过来,俊颜放大在她眼底,他薄唇轻抿着,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一块巧克力塞进她因他凑过来而吓到张开的嘴里。
一瞬间,甜味在味蕾散开,她吐也不是,吃也不是,好半天,还是选择了慢慢咀嚼。
“好吃吗?”他伸手,替她整理耳边碎发。
她没接话,只是问:“你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吗?”
他轻扬眉峰:“开点维生素吧,挂了号,总得消费一下。”
她沉默照做,在电脑上开单。
她盯着电脑屏幕,扎低的马尾很衬她的气质,侧面看,鼻梁高挺,额头饱满,白大褂下,锁骨若隐若现。
陆淮南光明正大的打量,末了低笑着说:“既然知道我吃亏,那老婆不得好好补偿补偿我?”
穆心怡开好单,将卡递给他的同时问:“你喝茶吗?”
他眼中毫不避讳的展显着对她的惊艳,他点头:“喝的。”
她淡然:“我多熬点枸杞菊花茶,给你降降火。”
他凑近了一些,坏笑:“没用的,一见老婆我就很难把持,我可以不是你第一个男人,但必须要是最后一个。”
他笑,又痞又慵懒,话意并不真诚,可让人听着,总是莫名的会觉得他好像真的发自内心。
若是换了别人,恐怕早已沦陷了八百回,可她偏偏是穆心怡。
她也学着他的样子:“这得看你表现。”
陆淮南瞬间感觉压力山大:“看来我是得好好补补身体了,毕竟啊,这病还得你来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