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兜兜愣住,小声试探叫着:“穆姐姐?”
夜黎伸手掐他的脸,眼睛通红,眼泪往外涌:“兜兜,你不认识姐姐了?是不是怪姐姐没有管你?姐姐当初……”
话还没有说完,米兜兜猛地扑进夜黎的怀中,他胖乎乎的小手将她搂得紧紧的:“夜姐姐,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来见我了,我好久好久都没见到你了,你去哪儿了?是你说要保护我的,夜姐姐,兜兜好想你。”
他也在哭,金豆子从眼眶里一直往外面滚,不一会儿,脸上就淌满了泪珠。
夜黎蹲在地上,将他小小的身体拥在怀中,见他哭,心揪疼着,又伸手替他擦眼泪。
擦干了,像是不放心,又在他脸上狠狠的亲了亲:“兜兜,你长高了,也长帅了。”
米兜兜柔软无骨的小手搂着她的脖子,在她脸上蹭了蹭:“夜姐姐,你两年没见我了,兜兜现在七岁了呢。”
小孩子家,本就生得干净可爱,夜黎又对米兜兜有不一样的感情,两年没见他,又因当年没完成对他的承诺而心有愧疚,她还想再抱抱他、亲亲他。
还未有动作,衣领就被拎起来。
夜黎回头,对上陆淮南那张阴沉得像是一张锅底的脸,她有些生气:“你干嘛?”
和米兜兜的重逢,对夜黎而言很欣慰,却被陆淮南莫名打断,她不生气才怪了。
陆淮南声音沉沉:“男女授受不亲。”
夜黎将他的手打开:“兜兜只是一个孩子。”
陆淮南略倾身,覆下的一层阴影将夜黎和米兜兜都笼罩在其中。
他身上的气息强势、森冷,像能将人溺毙一般。
“孩子也不行。”语气不容置喙,态度也很坚决。
夜黎才不怕他,转头又将米兜兜抱在怀中,对着脸就是一阵猛亲:“兜兜可是我的小心肝。”
陆淮南一把将她拎起来,衣服卡着她的脖子,她被一口口水呛住,脸颊憋得通红。
他毫不怜香惜玉,声线磁性低沉:“穆心怡是我命根子。”
夜黎打他的手:“哥,你有种,我……我要死了。”
卫衣卡着她的脖子,再被他拎着,她恐怕真就要一命呜呼了。
将她放下来之前,他凑近她耳畔低声警告:“你最好守身如玉。”
夜黎拍他的手:“真……真要死了。”
还没放下她,米兜兜忽然抱住他的大腿:“哥哥,你放了夜姐姐。”
陆淮南只低头看了他一眼,就将夜黎放了下来,脚踩在地上的那一刻,夜黎悬着的心才松下来。
等缓过来之后,她才瞪一眼陆淮南,小声嘀咕一句:“算了,屈于淫威。”
她声音明明很小,可陆淮南却听到了,他低笑道:“好使就行。”
说完,他就上了车。
夜黎牵着米兜兜的手也跟着一起上车,他们坐在后排。
两年没见,夜黎有很多话想要说。
米兜兜偏头看她,小小的脸上满是担忧:“夜姐姐,你还会离开吗?”
夜黎想说不会,可前排的陆淮南接话特别快:“会。”
米兜兜听到这话,猛地扑进夜黎怀里,他紧紧抱着她的腰:“可我不想让你走。”
陆淮南一边开车,一边回他:“她必须要走。”
米兜兜没忍住,泪水刷刷地往下落。
“夜姐姐,兜兜已经很听话了,你让我不要把你的名字告诉别人,我谁都没说,可你为什么不能陪着我?你已经食言一次了,这一次还是不管我吗?”
夜黎心软得一塌糊涂,将米兜兜搂得很紧很紧,她手温柔抚摸他的头顶:“兜兜乖,别听冷血哥哥的话,姐姐只要在,就会好好照顾你的。”
自从母亲去世,米兜兜从来都不敢任性,寄人篱下,在别人眼皮下讨生活的日子,他过得并不少。
他也很聪明,听出了夜黎的言外之意:“所以你还是要离开是吗?”
夜黎愣了一下:“兜兜乖,别想这些,好不好?”
米兜兜松开她,哭得更厉害了:“夜姐姐,妈妈死了,你也不管我,我……”
夜黎一怔:“兜兜,你说什么?”
米兜兜抽噎着重复一遍:“妈妈死了。”
夜黎紧张起来:“多久的事?怎么出事的?”
米兜兜揉着眼睛:“夜姐姐,就是那些人,是他们将妈妈逼死的。”
夜黎的眼里渗出冷意,她温声说:“我知道了。”
她攥紧手指,面上无波无澜,可心海翻涌,心中已然在计划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