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黎强撑着身体要站起身,可大概摔倒的时候崴到了脚,筋肉痛得她龇牙咧嘴,根本站不起来。
前方的马路上,载着傅云深的车,早已经消失在尽头,没有了踪影。
“云深哥哥,都怪我,是我害了你。”夜黎自责不已,泪水涌出眼眶,一张脸上都是泪水。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为时已晚。
夜黎挣扎着站起身时,一双手搀住了她的胳膊。
她的身体一愣,转眸时,对上陆淮南怒火滔天的眸子。
许是做贼心虚,她有一些惴惴不安:“南……南哥。”
陆淮南将她的胳膊攥住,声音带着质问:“云深呢?”
附近傅云深没有踪影,但显然有打斗过的痕迹。
夜黎不敢看陆淮南,脑袋低垂下来:“他被人带走了。”
自责、愧疚,可显然于事无补。
陆淮南急了,声音加重了吼她:“哪个方向?”
夜黎抬手指了指车子消失的方向:“那边。”
陆淮南一把松开她,转身对还在车里的徐毅说:“你去追。”
徐毅领命:“是,三爷。”
话落,油门一踩,车子疾驰出去。
等徐毅离开,陆淮南这才转身看夜黎,她站在一旁,略显狼狈,那双眼里,覆着明显的愧疚。
夜黎鼓起勇气看陆淮南,她轻声道歉:“南哥,对不起,我不知道……”
陆淮南无情打断了她:“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傅云深有多少仇家,你能不知道?你们做得是得罪人的任务,你能不知道?别说傅云深,就说你自己,光是你的仇家,就数不胜数,更何况是他那样的身份,你不经大脑思考,私自跟他出逃,你这是在害他命。”
夜黎垂下头,更加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只是破碎的抽泣声越来越清晰。
陆淮南听得心烦意乱:“不许哭,哭有用吗?”
他厉声制止,不留丝毫情面。
夜黎抽泣了两声,不敢再哭出声,只是脸上挂着的两行清泪,莫名显得有一些萧瑟孤寂。
她嗓音低沉,试探着出了声询问:“南哥,现在应该怎么办?云深哥哥会不会有事?他会不会被杀?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他,我不想让他出事的。”
说到这,泪水又开始不停的滚。
夜黎在组织里,是出手狠辣绝情的任务机器,可面对感情,她害怕失去,患得患失,更怕得不到回应。
陆淮南冷着目光瞥她:“现在知道害怕了?那会儿怎么不考虑这些问题?”
夜黎苍白的解释:“我想见他,是你不允许我去找他,我才……”
她的解释,无关紧要,陆淮南不想多听,打断了她:“你好好想想,会是谁可能带走他。”
夜黎回忆了一下刚刚的事情,这才冷静的开了口说:“应该是收钱办事,听他们说,出价一千万,对方应该是有钱人。”
“我们接的任务,哪一个不是有钱人出价?”陆淮南淡然反问。
夜黎哑口,随即才说:“除了有钱,还要和云深有过节。”
“范围是缩小了,可是接下的任务都是得罪人的买卖,这样找可能的仇家,无疑于是大海捞针,究竟会是谁这么明目张胆的针对他?竟然毫不顾忌我的身份!”
最后两句话,陆淮南是碎碎念说出来的。
夜黎担心过度,莫名有一些上火了:“要不是你搞这么一个破组织,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云深哥哥会有仇人吗?”
陆淮南目光不善的瞥一眼她:“我接的任务只针对该死的人,更何况,我下的命令,从来都不允许害命,反而是在帮人,怎么?你夜黎不知道吗?”
这些事情,夜黎自然都明白,可组织的大人物当惯了,她并不喜欢这个头衔。
如果真要选择,她宁愿当一个普通人,宁愿和傅云深过普普通通的日子。
或许是在气头上,夜黎的语气有一些冲:“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要云深哥哥好,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云深哥哥才压抑着对我的喜欢,才不向我表白,他怕我卷入漩涡,卷入麻烦,我从来都想着,等合约一到,我就直接退出组织,我会等他,等他也退出组织,然后我们再找一个地方隐匿,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可是云深哥哥从来都不这样想,就是因为跟你那点点可笑的兄弟情义,他为了你,他可以不要女人,不要权利,可你呢?你为了女人,你间接害他被抓走,陆淮南,我告诉你,要是云深哥哥出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夜黎生气不已,将怒气都发泄在了陆淮南的身上。
他平静如水听着,最终忍无可忍,伸手猛地扼住夜黎的喉咙,咬牙切齿道:“惹怒我!你没有好下场,更何况,害他被抓走的人是你!”
纵然细弱的脖子被他的大掌扣住,仿佛只要他轻轻一个用力,她的脖子就能断在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