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的后院站着陆家的一众直系亲属,陆雯在哭,宋北辰奄奄一息的被宋明志搀着。
穆心怡站在陆淮南身后的位置,陆淮南站在她面前,巧妙的挡住了她的身体,众人正好看不到她。
宋明志搀着宋北辰,原本想着快点离开老宅,就能解了今晚的困境。
今晚的事情,先不论谁对谁错,再闹下去,不利的只会是宋北辰。
可到底事情不如人愿,陆淮南还是不打算放过。
清脆利落的一声反问,声音响起的时候,就如同一记闷锤敲在了众人的心中。
吴汐倒是面无波澜,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陆越泽站在一旁,也并未插嘴。
和他们无关的事,他们本就不用多加理会。
陆长河和妻子向芸玥常年工作在外,极少回家,所以陆家的家事,他们都极少掺和。
而儿子和儿媳妇的事情,他们也更是少有关心,除了吴汐没怀孕这一点,向芸玥变相的表达过不满,别的地方,她都是眼不见为净。
陆震霆中年丧妻,之后再娶,和陆淮南母亲的感情其实还算不错,只是后来,诸多变故,陆淮南母亲不知何原因离开了陆家。
陆震霆因此还萎靡不振过一段时间,可忘记一个人是很简单的,甚至用不了一年的时间。
陆震霆虽未娶妻,可女人倒是不少的,只是他很会处理自己的私生活,所以极少有负面新闻曝光出来。
陆家的人,个个都有故事,而同样的,每个人都各怀心思。
不把心思摆上明面,那么陆家的人看着就和乐融融。
用极其简单的两个词语形容。
虚伪、掩饰。
吴汐同样不是善茬,向芸玥不在陆家掌管家事,而陆家就没有所谓的女主人,她的目的一直都是做陆家的女主人,只是因为没有孩子,所以就不敢太张扬。
之前怀孕,她甚至在心中盘算了很多,只是孩子没保住,她又不敢再做出头鸟。
在陆家想要生存,聪明的女人会悄无声息的掩藏自己。
吴汐就是这样,这种时候,她更不能将喜悦都表现在脸上。
宋明志搀住宋北辰的手紧了紧,回过头时,他颦眉看陆淮南,语气充满疑惑:“淮南,你还有话要说吗?”
很明显,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可宋明志却期盼着能简单。
陆淮南掀眼皮看向宋北辰,他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即便这样,也仍旧不能让他息怒。
“姐夫,你可以离开,但他必须留下。”陆淮南又看宋明志,淡淡开了口说。
宋明志心思一沉,但面上还是有笑:“淮南,你这是什么话?”
宋明志明显在赔笑,可是陆淮南却没有什么耐心,声音不自觉的加重:“姐夫,我的话说得还不够明白吗?既然你听不明白,那么我就说明白,宋北辰打我妻子的主意,甚至对她动手动脚,作为晚辈,这就是不敬,既然姐姐和姐夫不教他好好做人,那么我这个做小舅舅的,可不介意代劳。”
陆淮南把话都说了出来,在场的人无一不是一颤。
换做旁的人,恐怕早已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可偏偏他是陆淮南,他没有那么好说话。
陆雯见是这个状况,忙站到宋明志身前:“陆淮南,你有什么资格管教我的孩子?”
陆淮南兴致缺缺,垂眸看了一下自己的拳头,手上还沾染了鲜血,大概是宋北辰的。
他弯了弯唇,可只是这么一个动作,眼里并没有笑,他说:“姐,当初我结婚,您不也照样管了吗?”
陆雯一滞,随即才说:“早知道你是这样忘恩负义的人,当初你的婚事,说什么我都不会做主。”
陆淮南的眼色瞬间阴沉下来:“姐,一码归一码,相提并论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陆淮南,你……”
陆淮南根本不正面看陆雯,拿出手机正要拨电话,可这时候,陆震霆出面了。
他杵着手杖上前,伸手挡下了陆淮南要拨电话的手:“淮南,听爸的话,今晚的事情算了,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外甥,你跟他闹得这么脸红脖子粗,以后怎么见面?”
陆淮南一下子就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厉色道:“见面?这样的外甥,我还有再见面的必要?先不论他是不是对女佣动手动脚,他怎么也不该将主意打到小舅妈的身上,你劝我大度?怎么就没有人教教他什么是礼义廉耻?”
一家子人,不责备做错事的人,反而去指责受害者的亲人去追究这件事有错。
旁的家庭也就罢了,偏偏还是柏城的第一家族陆家。
陆震霆被自家儿子怼了,面子上有一些挂不住,但还是硬着头皮问:“那你说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陆震霆也生气了,他还活着,陆淮南却在陆家老宅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是一点儿都没有把他当做长辈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