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黎就是这么个性格,会尊敬人,也遵守组织的纪律,可谁要阻止她做什么,她不管对方是谁,都没用。
她是最优秀的执行者,可同时也是最不好管教的执行者。
当初因为傅云深在,所以她才听话一些,可如果他不在,如果有违背她意愿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去。
就比如今晚,如果只是陪秦焰喝杯酒就能有傅云深的消息,那她愿意拉下这个脸面。
哪怕最坏的结果是被秦焰耍,也总比无头苍蝇,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得好。
面对夜黎的怒意,陆淮南将她踢过来的腿猛地攥住,她拧眉看她,声音压得极低:“我说了,她不喝酒。”
夜黎挣扎,可一用力,扭到了自己的腿,她吃痛,闷哼一声,感觉到陆淮南的力道小了一点。
她气呼呼望向他反驳:“她是她,我是我,我不要为了别人而不做自己。”
陆淮南松开她的腿,继续攥住她的手腕,有些执拗道:“我不管,我只要她好。”
夜黎崩溃,泪水淌满了整个面颊,她指着自己的胸口,大声质问:“那我呢?我又是谁?”
陆淮南毫不在意她的情绪:“你是谁,我管不着。”
夜黎用力挣脱他的手,冷冰冰道:“那我也管不了她是谁。”
一旁的凌菲菲三人看着这一幕,当即愣住,陆淮南和夜黎的话,他们根本就是在听天书。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谁是谁?谁又是谁?
秦焰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只是望向陆淮南和夜黎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探究。
他那双眼微微眯起来,危险的光芒呼之欲出。
这段话,一定包含了什么重要讯息。
夜黎坐下后,继续去倒酒,她这么做,无疑于是一再挑战陆淮南的底线。
他生气极了,眼睛通红,像是铺了一层鲜血,他强忍着胸口呼之欲出的怒意,为了不伤害到她,他抄起一瓶酒猛地砸到了墙上。
所有的怒意,都发泄在了这瓶酒上。
紧跟着,他二话没说,上前一步就跨到夜黎的旁边,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夜黎在他怀中挣扎,双手去打他的胸膛:“陆淮南,你就是疯子,你神经病。”
她不管不顾的骂,将自己所有能骂出来的污言秽语都一股脑的倒给了陆淮南。
可是他紧绷着面庞,毫不在意,大步流星就走出了包厢。
包厢里,凌菲菲三人看着这一幕,都是震惊意外。
钱飞宇八卦道:“这南哥和黎姐不是没见过吗?怎么一见面就这么火辣热情?看南哥那反应,好像挺在乎黎姐的,难道黎姐和南哥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凌菲菲捅了一下钱飞宇的腰:“就你话多,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我看你就是闲得慌,我跟黎姐认识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她和南哥有什么,你少出去乱说,到时候满城风雨,你去捂住?”
齐一帆倒是挺认真的,他看向凌菲菲说:“菲菲,照我说,我觉得飞宇没说错,你看南哥多着急啊!”
凌菲菲瞪他们一眼:“行了,都别乱传。”
八卦到这,也就没有人再说话了。
秦焰仍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翘着二郎腿,地上的那条腿一直在抖。
几人准备离开,纷纷过去跟秦焰打招呼:“秦先生,我们就先离开了。”
说话的是凌菲菲,今夜过来,其实没别的事情,就是想帮夜黎探一点消息。
可看这样,秦焰肯定是不会轻易透露什么了。
曾经的秦焰也可谓一方大佬,只是后来被傅云深和夜黎做计给陷害了。
现在卷土重来,实力自然不容小觑。
更何况,秦焰还将夜黎和傅云深当做仇人,就算真有消息,哪会那么轻易说出来?
有些东西,攥在手中是会起到牵扯作用的,可是一旦散出去,不仅无法再牵扯,还很有可能引火烧身。
秦焰摔过一次跤,这样的聪明人,哪会自掘坟墓?
见凌菲菲三人要离开,秦焰却忽然有了好奇心:“你们老大和那位夜黎小姐是什么关系?”
秦焰一边询问,一边将自己的烟盒拿出来,抖出两根烟,将烟盒递向了钱飞宇和齐一帆。
这烟价值不菲,平常很少有人会抽这个牌子。
纵然是齐一帆和钱飞宇,也被这烟吓到,他们虽然很想抽一根,可到底是有原则的,没接那烟,只是笑说:“秦先生客气了,请我们喝酒,还请我们抽烟,烟就不抽了,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齐一帆话落,拽着凌菲菲的手就快速的往包厢外面跑。
三人离开了包厢,剩下秦焰一个人将烟盒收好。
他凝着门口,眼里的光一寸寸冷下来。
陆淮南和夜黎这样,是刻意给他作秀?还是真的话中有话?
这一次卷土重来,他可不能再像上一次一样出了事。
他点燃一根烟,拿出手机,点到连接的监控摄像头。
很快,画面当中露出一个空旷的场地,角落中,一个人影蜷缩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