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父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
时母眼疾手快一把将他的手拽住:“时聪,你是不是疯了?女儿出了这样的事,你还嫌弃不够乱吗?你是不是想把这个家给搅散?”
时父没有反驳,气得直喘粗气。
时母斥责:“你看你,一天天的就知道打打杀杀,这能解决问题吗?他韩煜尧就是黑了心的魔鬼,你这样做,是制裁了他,那倾儿呢?你让她后半生都背着你的污点过?”
时父猛地一蹬椅子,椅子倒在地上,发出刺耳的一声尖响。
“忍忍忍,听我的话,昨晚让人去解决了他,现在什么事都不用担心了,像他这样的人,就该这么解决,为了女儿,为了这个家,我就是把命搭进去,把一辈子都搭进去,那我也觉得值。”时父急得来来回回的转。
时母站起身,一脚踢过去,正好踢到了时父的腿上,后者看她,眼里都是不满,时母却毫不退步:“你要是敢乱动,你就先从我的身上踏过去。”
时父发着牢骚:“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时母哑口,不知道作何回答。
时父生气道:“那你没有更好的办法,就没理由阻止我去做。”
时母跟他吵:“你去杀了人,那孩子又怎么办?你简直是脑子里装屎了,纯纯傻瓜。”
时言倾跪在地上,看父母吵得这样不可开交,心里一下子就泛起揪心的疼。
她伸手捂住胸口,哭得更加不能自己。
她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不孝顺,为了一个韩煜尧,竟然要抛弃这么爱她疼她的家人。
想想曾经的那些可笑事,她真恨不得摔自己两个巴掌。
时家本就是小资家庭,一开始问韩煜尧也只要了三十八万彩礼,可时言倾一再劝说,从三十八万降到了二十八万,又经过她的磨合,直接降到了十八万。
可是十八万,韩煜尧也还是拿不出来,所以时母最后发出通牒,彩礼十五万,一分钱都不能少,少一分钱,这个婚就不能结。
从一开始的三十八万,一直降到了现在的十五万,可韩煜尧还想再往下降,甚至说不想让时言倾要彩礼。
就因为这个坎,两个人结婚的事情才一拖再拖,甚至韩煜尧还做出了各种pua时言倾的事情。
让她先怀上孩子,让她自己买个房,他们一起住,让她把户口本偷出来,两个人先偷偷领证。
好在艰难险阻重重,他们最终没有结婚。
如果结了,时言倾才是落进万劫不复的境地。
要了十五万彩礼,时家自然也会给出不少陪嫁,甚至说,要比彩礼更多的陪嫁。
可这些,韩煜尧都没有深想,只是觉得恋爱五年,现在再要彩礼,会不会已经太迟了?
甚至一度觉得,时言倾就是一个被他睡烂了的女人,她已经没有人再接盘了,只有他愿意娶她。
想到这些事,时言倾就无比的痛恨自己。
她伸手抽打自己的脸颊:“爸爸,妈妈,您们别吵架了,是倾儿不好,倾儿求您们别因为我去做傻事。”
她下手很重,两巴掌下去,脸颊就红肿了起来。
时父和时母听到时言倾打自己,当即心疼的也一起跪下来。
时父拽住时言倾的手,让她没法再对自己下手,而时母则温柔抚摸她的脸颊。
“倾儿,怎么样?疼不疼?妈妈看看。”时母担忧又心疼。
时父则没好气说:“现在知道错了,那早干嘛去了!”
语气明显不好,甚至还有一些生气。
现在再说错,确实已经来不及了。
时言倾哭着说:“就算最坏的结果出现,倾儿也不害怕,女人和男人,那样的事情本就是正常,而就算被人看到,倾儿也不过一具皮囊,就是怕给爸爸妈妈带来负面影响,是倾儿对不起您们。”
时母哽咽不已:“是皮囊不假,可你以后要怎么在亲戚朋友面前抬起头?”
时父挥一挥袖子说:“怕什么?大不了不认这些亲戚了,我把公司家产变卖了,我们一家人去别的地方去生活,实在不行,找个农村也能过完这一辈子。”
时言倾一把抱住时父和时母,她凝噎着说:“爸爸,妈妈,这是倾儿自己的事,您们放心吧,倾儿会处理好的,就算处理不好,真到了那么一天,倾儿也会勇敢站出来,倾儿没罪,顶多就是识人不清的错,天塌不下来。”
一家人抱成一团,泣不成声。
好久,时母才平静下来,她说:“没事,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要是阻止不了,我们就任由它发生,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时父“嗯”了一声,抱着她们两个人。
好久之后,时父又才说:“这件事,先别告诉澜生,他要是知道了,以他的脾气,他肯定会去找韩煜尧算账的,以他的脾气,要不然动手,如果再被韩煜尧一刺激,做出更过分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这件事,务必先瞒着他。”
闻听此言,时言倾当即大呼不好:“糟了,心怡该不会已经说了吧?”
时父和时母当即担忧起来:“不会吧?”
……
这边,时澜生追出别墅后,就看到了站在路边等着他的穆心怡。
柏城的初春,她穿了一条长裙,外面穿了一件小香风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