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君渊也不生气,只是淡笑反问:“你这样,有没有把我当哥哥?”
郑君浩也反问:“那你有没有拿我当过弟弟?”
郑君渊眼镜后面的那双眼里是一片的深沉,他眼角噙着笑,笑意却并不深,他说:“当啊,当什么都行。”
郑君浩牵住时言倾的手说:“恕不奉陪。”
郑君渊却抓了一把他的肩膀说:“都这样了,你还摆什么臭架子?捡破鞋都丢郑家的脸面啊,这样吧,我给你介绍个富婆,像你这样的好身板,那五十多岁的姐姐肯定喜欢你,你要是伺候得好啊,一个月给个百八十万的,还不是能实现财富自由,有了钱,再用来包养这个破鞋,你说说,哥哥对你好不好?给你想的这个点子,是不是毫无破绽?”
郑君浩手臂的伤还没有大好,他却使出全力的推了一把郑君渊:“郑君渊,我说过,你别太过分了。”
郑君渊站定后,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胸口,又伸手拍了拍胸口处并不存在的灰尘,像是嫌弃那里脏,嘴角勾了下,随即才说:“哥哥是为你好,你怎么就认不清局势呢?跟着富婆混,也总好过别人的破鞋。”
郑君浩一直在隐忍,额头的青筋暴起,垂在裤缝边缘的手早已经收得很紧很紧。
正要开口时,身后的时言倾却已经先他一步上前,对着郑君渊就反讽道:“这位先生,你口口声声说是郑先生的哥哥,但我觉得,你挺不配做他哥哥的,你的眼里这么肮脏,难怪继承权会给你了,说不定背后做了多少损坏他利益的事情。”
郑君渊的权威被挑衅,面色难看起来:“怎么?继承权给了我,你不满意?”
还没等时言倾说话,郑君渊就又立马接话说:“对了,忘了告诉你,当初他为什么丢掉继承权,就是因为你这张一模一样的脸,为了那个女人,我的好弟弟得罪了多少权贵,甚至不惜和秦焰以及傅云深为敌,你说说,好不好笑?”
时言倾反而严肃道:“郑先生重情重义,他为了苏小姐和他人为敌,那也恰恰说明他够义气,反而不像有些人,背后是不是做了对不起家人的事情,那也犹未可知呢。”
郑君渊冷嗤一声:“这么会说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别人的代替品。”
郑君浩却将时言倾护在身后,他对郑君渊说:“苏筱筱是苏筱筱,她是她,她们是长得一模一样,但我喜欢她,这并不冲突。”
郑君渊却大笑起来,又看时言倾说:“你听听,你觉不觉得这好笑?”
时言倾从容不迫的回答说:“郑先生已经告诉你了,我和苏筱筱是两个人,我们不一样。”
郑君渊却好笑道:“有什么不一样?难道比别的女人多个洞?”
这句话一问出口,时言倾气得只说了一句话:“你……不要脸。”
郑君渊还想继续讽刺,可郑君浩顾不得自己受伤的手臂,就已经出了手。
他一拳头狠狠地砸在郑君渊的脸上:“滚!”
温润清隽的谦谦君子,动起手来,也是一个像狮子一样的猛兽。
自从郑家继承权落定之后,郑君渊就时不时的过来嘲讽两句。
郑君浩其实挺无所谓的,也一直在暗中想尽办法的想要将继承权再拿回来,可是郑君渊挺防备的,他也没什么机会。
郑君渊被打了一拳头,嘴里瞬间血腥味蔓延,他用舌头顶了顶发麻的腮,随即恶狠狠道:“郑君浩,我告诉你,我一定找到机会将你赶出柏城,郑家现在,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郑君浩充耳未闻,只是对他吼:“滚。”
郑君渊不做停留,转身上了车,车子一溜烟的开了出去。
时言倾赶忙去搀扶郑君浩,摸到了一手的黏腻,她瞬间担忧起来:“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郑君浩额头的汗珠细细密密的往下落,他眼睛通红着看时言倾,随即将她一把搂在怀中,他的声音像是愧疚,又像是自责:“对不起,总让你活在她的阴影中。”
时言倾愣了一下,回抱住他的腰说:“没关系。”
郑君浩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说:“我知道,你其实不喜欢我。”
时言倾没接话,但沉默足以说明一切。
她才刚从一个火坑跳出来,又怎么敢跳进另外一个火坑!
但对郑君浩,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但这股心动,她会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