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短信,夜黎并没有看全,但仅仅是看到前面的一句话,就足够让她窒息。
夜黎抿了一口可乐,闲话家常的口吻淡淡询问:“这种人渣,你是怎么能够忍受五年的?”
时言倾也看到了前面一句话,她将手机扣在桌面上说:“当初的他确实很好,我怀念和惋惜的也只是当初的那个他。”
夜黎被一口可乐呛到,她咳嗽了好几声,才憋红着一张脸说:“求你了,你别恋爱脑。”
时言倾连忙递给她一张纸巾,又用手轻柔拍打她的后背,等她缓和了面色后,她才说:“我没恋爱脑。”
夜黎用纸巾擦干净嘴角的水渍,她有些不太放心的说:“我看你还余情未了。”
时言倾并没有接这个话,而是忽然转了话锋问:“夜小姐,你有喜欢的人吗?”
夜黎将易拉罐放在桌子上,她眸色暗沉下来,她淡淡道:“有的,而且我喜欢了他好多好多年,或许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已经喜欢他了。”
时言倾不由好奇起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夜黎回忆起曾经的经历,她眸色暗沉下来,她说:“我醒来后,我无家可归,但云深捡到了我,他对我很好,教我人情世故,给我做饭,又带我做事业,他为了我,甚至不惜拿生命来维护我,我很喜欢他,但因为各种原因,我们并没有在一起。”
时言倾听着她淡淡的陈述,拧眉道:“你说的是傅云深吗?”
夜黎“嗯”了一声,嗓音很平静。
偌久,时言倾有些凝重的开了口说:“夜小姐,你别恋爱脑,别像我一样。”
夜黎当即就反驳了她:“云深不一样,韩煜尧连他的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时言倾有些严肃:“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你就是在恋爱脑。”
过来人的身份,看事情特别通透。
夜黎却坚持反驳:“我跟你不一样,我可没你那么笨,我可不是一点点小恩小惠就能收买的女人,云深他是为我豁出过性命的男人。”
时言倾凝噎了一下,随即说:“可是夜小姐,如果真的彼此喜欢,那为什么他不向你表白?”
夜黎瞪了一眼时言倾说:“我跟他都是在刀尖上讨生活的人,不生活在风平浪静的氛围中,如果可以平平淡淡,或许我们早就结婚生孩子了。”
时言倾却不能苟同:“可是夜小姐,没有结果不就是最好的答案吗?”
夜黎有些生气了:“行了,别用你的经历来否定我的感情,你跟我不一样,傅云深跟韩煜尧更不一样。”
话确实没有错,而且夜黎都生气了,时言倾也不好一直在说什么。
就这样,话题到这里就不欢而散了。
夜黎也没有生气,就是安静的坐着,不知道在想点什么。
时言倾找来干净的睡衣、毛巾、牙刷等洗漱用品。
等夜黎洗漱完,她才去洗漱。
公寓只有一个卧房,她们躺在了二楼。
两个人都是平躺的姿势,视线盯着洁白的天花板,却没有任何的交流。
就这么沉默了好久,时言倾均匀的呼吸声才传来。
夜黎一直没有睡着,不是因为认床,更不是因为陌生的环境,而是时言倾的那些话,或许恰恰说到了她的心坎上。
她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
从前能感觉到傅云深对自己很强烈的喜欢,可是现在,她的第六感总是明里暗里的提醒着她,傅云深有问题。
她不愿意怀疑他,所以就抑制自己不去胡思乱想。
实在睡不着,她只好坐了起来。
动静太大,还是惊醒了还没睡熟的时言倾。
“怎么了?是不是睡不舒服?”时言倾关切询问。
夜黎一边穿鞋,一边说:“今晚不能陪你了,我有事,必须回去一趟。”
时言倾还是不太放心的询问:“怎么了?”
夜黎已经站了起来,她说:“你这里很安全,郑君浩不会让你处于危险中,但我必须要回去一下。”
时言倾知道她想做什么,便压低了声音提醒道:“夜小姐,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对你说什么,但我的话,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再斟酌一下。”
夜黎并没有接她的话,只是说:“我回去了,你睡吧。”
时言倾点了点头说:“嗯。”
话落,夜黎就已经离开了。
时言倾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由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当初为了韩煜尧,是不是也曾这么不听劝过?
想想也是,那时候的穆心怡苦口婆心说了那么多,她却没听过一次。
夜黎离开公寓,在路边乘车,报了傅云深曾经的住址。
她仍然记得傅云深嘱咐过,让她不要随便去他的住处。
他是个危险的人物,他曾经做过的那些事,得罪了不少权贵和人物,如果有人记恨在心想要报复,他也不能未卜先知。
为了保护夜黎,他一般不让她来找自己,都是他主动去找她。
他的住处是别墅,想要进去也不难做。
夜黎本就是练家子,轻而易举就能翻过围墙。
墙壁上掠过的黑影,屋子里的傅云深早已经察觉了,他摸了一把短刀在手中,在黑影翻进窗户的那一刻,他一下子就将短刀锁在了她的喉咙处。
“谁?”声音警惕而低哑,这是傅云深多年来养成的条件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