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榕还是躺在病床上,不说话也不起身。
她还在担心景泽。
景云康夫妇的话像根刺一样扎着她的心,她的确不是什么好女人。
有哪个正经女人会一次次地将朋友置于险境。
丛榕感觉鼻子发酸,有什么堵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
“自己吃,还是我喂你!”季霆秋将粥送到她嘴边。
短短的几个字,明明是在询问,却强势的已经宣布了答案。
猝不及防地被季霆秋塞了一口粥,丛榕眼睛猛然一睁。
这是阎王能做的事情吗?
不到二十分钟,她被动吃下了一小碗虾仁菠菜粥,又吃了几个饺子,王嫂做的菜味道真的很好。
丛榕嚼着嚼着眼睛开始模糊,鼻子更是酸得发痛。
她想起了华安月。
如今她正昏迷着,
他们一家三口再也没有机会坐下来吃一顿王嫂做的饭。
“霆秋……”丛榕像小猫一样唤了一声。
“嗯?”
季霆秋轻轻地回答,带着磁性的鼻音。
“妈…她饿么?”
话音刚落,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掉进了粥碗里,丛榕抑制不住地失声痛哭。
闻言,季霆秋愣了一秒,他的眼底的黯淡一扫而过。
他起身将粥碗放回了茶几上,然后走到门口反锁了病房的门,关了灯。
“睡一会,醒来就好了。”
季霆秋嗓音闷闷地将丛榕平躺放下,然后坐在床侧替她掖好被子。
他的指尖不经意地掠过她嫩滑如婴儿肌肤的脸颊,
肌肤触碰的一瞬间,他的内心开始升起一种莫名的烦躁。
丛榕的睫毛浓密又长,被泪水打湿后结成了几缕粗的,每一撮的尖角都挂着点点泪珠。
因为情绪激动,她的身体还在轻轻颤抖。
看着她这副模样,季霆秋心中生出一种怜爱。
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和祁钰在一起的这些年,他一心想着复仇,对于男女之事几乎不感兴趣。
偶尔有过欲望也会被理智及时压下。
从祁钰来青城的那一刻,他只知道
自己不能欠她十年等待之苦。
可,面对丛榕时,身体本能的欲望总是能强压理智。
他本是一个计划长远,慎重经营的人。
最近,
却频频生出一种荒唐的念头。
就在季霆秋思绪飘飞时,丛榕突然睁开了眼睛。
杏眼里除了往日的清冷,眼底深处好像多了一丝不敢直视他的羞涩。
“我渴了,要喝水。”
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哭过后的嗓音有些许慵懒。
季霆秋,与她直视了一秒,突然俯身将她撑在胳臂之下。
滚烫的吻落下到修长的脖颈处,细软的发丝混合着洗发水的香味萦绕在鼻尖。
他的理智消失得无影无踪。
考虑到他腹中有俩小玩意儿,季霆秋直接侧躺将她圈到自己的臂弯里。
说来奇怪,对她腹中的孩子,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
有时身体上的接触他下意识的会怕伤害到孩子。
丛榕被男人一气呵成的动作整的有点蒙,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吻的缺氧。
她凭着本能伸出双手环住季霆秋的脖子,闭上了眼睛。
脑海里浮现出他们在密闭灯塔中的第一次。
那时他们疯狂的占有着彼此的一切。
“丛榕,放肆的做一回你想做的,他日离别时,不会后悔。”
她的眼中含上热泪,热情的回应起男人的霸道与掠夺。
漆黑的病房里,狭小的病床上,轻微的喘息声,病床的吱哑声构建了一幅脸红心跳旖旎画面。
突然,男人从背后环住她,沙哑的低吟。
“乖,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