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她收到邀请去参加了季霆秋与祁钰的婚礼。
“霆秋不要抛弃我们好么,我抱着的是我们的两个孩子啊,不要……”
丛榕紧闭着双眼,在梦中拳打脚踢的嚎啕大哭。
第二天早晨,天空泛出了鱼肚白,
丛榕早早地醒了过来。
她望着空落落的双人床,发了一会呆。
现在的家里,没有月姨,没有季霆秋,没有王嫂。
一切就像虚无幻境般从未发生过。
丛榕自问,以前的她是一个拿得起放的下的人。
而这一次,她真的放不下。
宝宝一天比一天大,她甚至偶尔能听到胎儿的心跳声。
那每一次心跳都在提醒她那个男人曾经存在过。
就在她回忆之前的点点滴滴时,门铃响了起来。
丛榕走过去开门后才发现,
季临渊正拿着保温饭盒走了进来。
“呃……早上好小骗子,我给你带了一点粥来。”季临渊温柔地说道。
他一直低着头,眼神不敢直视丛榕。
“你怎么了?眼睛不舒服吗?”丛榕不明所以,觉得他很奇怪。
“不是,我只是……”
他只是长这么大,见过女人的胴体后第一次会不好意思。
季临渊抱着保温饭盒来到餐厅就餐,他竟出了神,热粥直接洒到了手背上。
还记得华安月出殡的当天。
他坐在车上,远远地望着丛榕,
看着她手无寸铁挡在季峥和林惠前面,明明害怕极了,身体却没退缩过。
大概从那一次开始,就彻底被她征服了吧。
丛榕做了他这辈子最想做的事情。
他多想小时候的自己可以这么勇敢,勇敢的反抗父母强加给他的一切,
包括生命。
“以后,每天早晨还有晚上下班,都有我负责接送你。”季临渊说道。
“嗯谢谢你。”
丛榕本想拒绝,但考虑到自己的确没有那个能力在突发情况时保护孩子和身体不受伤害。
她干脆利落的答应了他。
两人吃过饭后,季临渊开车将她送到肖雅的花店后就离开了。
“丛榕,这批鲜花还没有醒花、打刺交给我来处理就好了,你怀着孕,工作强度不能太大,我用剩下的花材准备了一批迷你手握花,你在门口的阴凉处摆摊把它处理完吧。”
“好的没问题,我不怕累的,现在孩子还不是太大能坚持住。”
丛榕微微的笑了笑,立刻着手去准备摆摊的物料。
十几分钟后,她推着满满一露营车的鲜花往店门外的阴凉处走去。
正当她低头整理鲜花时,一个斜斜长长的影子折射到了她的黄色格子地垫上。
丛榕笑着抬头望向对方,
“您好,请问想要点什么?”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立刻咽回了肚子里。
见到谁都可以,唯独他不行。
因为她好不容易认清了现实,
认清了他和季霆秋已经桥归桥,路归路。
女人假装着没看到季霆秋,自顾自地整理着鲜花。
“明明已经离婚了,我们两不相欠,不知道还差季先生什么东西劳驾您亲自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