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江焦急地劝说丛榕,一时急得挥舞起胳膊来。
在他眼中,季霆秋与丛榕简直是天作之合,男才女貌。
“好好的怎么就离婚了呢。”柳江难以接受地念叨着。
“柳大哥,他心里有喜欢的人,我不想也没有资格强人所难。谢谢你关心。”丛榕轻声说道。
“别人?可俺看他眼中就是喜欢你啊,妹子!”
柳江急得拍了一下大腿。
这两人明明喜欢对方嘛,他一个外人都能看得出来。
丛榕摇了摇头,对着他无奈地笑了笑。
这一笑,她的小酒窝露了出来。
柳江望着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婆娘,越想越像。
犹豫了几秒后,他攥着手心小心翼翼地问道,
“妹子,能问你个事吗?你的家人都还在吗?我看这几次住院,也没见你家人出现过。”
“不在了,走了好多年了。”丛榕心中疼了一下。
“哦哦,对不起妹子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也是,丛榕是青城人,
婆娘是在京城附近被她救下的,
说起来确实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可能长得漂亮的人五官都有点相似吧。
正想着,季霆秋拿着药跟在护士身后走了进来,
见丛榕已经醒来,他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于是目光看向一旁的柳江,
“柳江,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失踪没有消息?”
看着瘦骨嶙峋的男人,他的眉宇间全是担忧。
“俺赶到城西蹲了三天都没看到婆娘,后来俺的手机被偷,钱不够了想着给人开个大车赚点路费再说,结果被人骗到了黑厂,那里有一群打手看着俺们动不动就拿棍子打人,俺好不容易跑出来的……”
柳江说起这十多天的黑暗经历还是胆战心惊,眼中时不时露出恐惧。
“我让余川给你送过手机和钱来,你先在我给你安置的住处住下,我们再继续找大姐。”
季霆秋安慰地拍了拍柳江,眼底有一丝心疼。
丛榕将他的情绪看在眼里,
柳江说得对,
他有时很善良,是个好人。
可这个男人偏偏容不下他们母女,连孩子出生的机会都要剥夺。
丛榕输完液已经到了下午,柳江已经被余川带去住处安置。
她想起自己昨晚说好了要去看阿泽,便回头对男人说到,
“谢谢你送我来医院,我要去看我的朋友了,你先去忙吧不用管我。”
“你看你的就行,我不忙。”
季霆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强势。
“什么意思,你要跟着我?”丛榕反问道。
“在星河广场完成签约仪式前,我有责任保护你的安全,你也不用多想,我这是为了季氏的利益着想,谁让有的人总是招惹那么多麻烦,我的钱和签约合作不能有一丝差错。”
他像在对手下的兵发号施令一般严肃地说着。
丛榕白了他一眼,径自向住院部走去。
“神经病。”
她偶尔回头看一眼,男人始终与她保持着两三米远的距离。
丛榕来到病房时,医生刚查完房离开。
病床上的男人正凝望着窗外的喜鹊发呆,丝毫没有意识到她已经站在门口。
他的嘴角向下撇着,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悲凉与迷茫。
丛榕感觉心尖一疼,
他已不再是是那个眼角挂着笑意温暖如玉的少年了。
原来他自己独处时,是这么孤独压抑。
丛榕深吸一口气,让嘴角挂上笑意,
“阿泽,我来看你了,今天感觉怎么样呢?”
听见女人的声音,景泽黯淡的眸底忽地闪烁了一下,他开心地望向门口,
“丛榕,你来了,来快坐,我给你倒水喝,这有新鲜的水果,你快吃点对宝宝好。”
他开心得有点不知所措,将所有好吃的都推到丛榕眼前。
扑哧~
丛榕没忍住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开始流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