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景夫人突然瞪着丛榕表情狰狞,
啪~啪~
连续几个响亮的耳光落在脸上,丛榕的脸颊顿时麻得失去知觉。
说不疼是假的。
可,这是她该受的。
这点痛比起阿泽为她所受的算什么。
她跪在原地,低垂着头没有一丝反抗。
既然打算来,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想起那个永远对她轻声细语,拼命护她周全的男人,她心如刀绞。
丛榕的态度让景云康夫妻更加恼火。
六年来有火无出发泄的痛苦让老两口日日饱受煎熬。
景云康颤颤悠悠地拄着拐杖走到她的身前,
“你死了,我还能好受一点,现在你活着回来,是为了在我的眼前挑衅我,让我再重温一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是不是!”
话音刚落,他挥起拐杖朝丛榕的后背狠狠地打了下去。
丛榕猝不及防间被一股重重地拍到地上,后背的骨头像被碾碎了般疼得她瞬间天旋地转,无法呼吸。
可,景云康的怒气一旦开了闸便不会轻易罢手。
“灾星!克星!克死你爸妈,又来害我们景家,你们容家的两姐妹都该死!老子当年就应该一枪崩了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重重地挥舞着手中的拐杖。
“你跟你那年纪轻轻就离家出走的妈一样是丧门星,所有的男人碰上你都倒霉,你把我的阿泽迷得神魂颠倒,做了替死鬼,我杀了你,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大厅很安静,
唰唰的声响就像用木板拍在打棉被。
几分钟后,丛榕终于承受不住昏死过去,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全是血红的痕迹。
景夫人见情况不对,连忙上前制止。
“老爷,打她一顿就得了,真打死了你还得做牢,为这贱人搭上咱家两条命不值当。先关去地下室,等她醒了问清楚当年在悬崖边发生了什么事,看看能不能找到咱们儿子的尸骨。”
闻言,景云康不情愿地停下挥舞的胳膊。
“来人,给我拖走,把大门锁上谁来也不见。”
看着地上昏迷的女人,他微眯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毒。
当年,阿泽的死与季霆秋也脱不了干系。
只可惜景家已经是强弩之末,无法与季氏抗衡。
除非……
青城市中心,季霆秋将车停在路边仔细地查看着地图。
据余川交代,手下在十字路口时因为有车加塞被红绿灯截下,因此跟丢了丛榕乘坐的那辆公交车,
他们也不知道丛榕会在哪一站下车。
依照丛榕发的短信推测,
她应该是决定要去某个自知很危险的地方,对能否回来没有把握。
或者被人威胁不得不去。
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如果是绑架她想要威胁季氏集团,至少绑匪会给一点消息。
除非,绑匪是奔着丛榕的命去的。
可恶!
季霆秋一拳重重地砸在汽车引擎盖上,汽车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久久不息。
景家地下室,
女人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一动不动,只有微弱的呼吸起伏预示着她还没有丧失生命体征。
良久,她的手指轻微颤抖,意识逐渐回笼。
丛榕睁开眼睛时,橘黄的光线穿过半地下室的窗户直直地射在眼睛中。
她想抬起胳膊挡住刺眼的日光,胳膊却疼得像被拆掉一般无法动弹。
“花月,花雨……”
她无力地呓语着眼角不停地落下泪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