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致远点点头。
孙周一把薅住了顾致远的脖子,“趁着现在没人,老实交代,你跟那小许同志到底是咋回事?你这一段时间,经常让红旗公社的兄弟们给你送各种吃食物资,又是咋回事?坦白从宽!”
顾致远一伸手,掐在了孙周的穴位上,他的胳膊立刻酸软无力,低叫着甩着胳膊跳开了几步远。
欣赏了一下孙周的狼狈后,顾致远才慢吞吞地开口:“我跟许宁言现在是未婚夫妻关系!”
“嗷——”孙周一个没站稳,胳膊肘撞在了桌角上,顿时惨叫起来。
不过他很快就坚强地站直了身体,呲牙裂嘴地冲到了顾致远身边:“老顾啊老顾!你还记得那天你自己说的什么话不?你这可是自己打自己脸啊!哈哈,老牛吃嫩草啊!行啊你——”
顾致远冷冰冰的眼神扫过来,孙周剩下的嘲讽立刻都吞了回去,只是脸上的表情还没收敛住,一时五官乱飞,惨不忍睹。
顾致远只觉得辣眼睛,一把推开他凑过来的脸,往里面走去。
孙周这里本就有他的房间,白天来的时候,就已经打过招呼,收拾干净了。
随便的洗漱了一下,顾致远就躺在了床上。
今天跟林响的一番交谈,耗费了他太多的心神和精力,此刻往床上一躺,睡意就袭了上来。
可他还不敢睡,强撑着将今日的行为在脑海里复盘了一遍,又将明天的日程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才放松自己陷入睡梦中。
还好他的生物钟习惯了,天刚亮就醒了。
起床后先习惯性地出门跑了个五公里回来,孙周才刚起来。
冲了个凉,换了身衣裳,顾致远跟孙周交代了几句,才出门往国营饭店而去。
买了肉包子,油条,还用饭盒打了一饭盒豆腐脑,拎着往百货大楼走过来。
许宁言没心没肺倒是睡了个好觉,起来拉开门洗漱,就看到顾致远正站在门口的樟树下,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阳光透过樟树叶子,落在他的脸上,打出一圈光影来。
顾致远本就身姿挺拔,今天穿着一身六七成新的白衬衣,一条蓝黑色的裤子,衬衣扎进裤腰,一条皮带系住,勒出了精瘦的腰线来。
白衬衣卷起来到手肘,露出瘦而精壮的半截胳膊,修长的手提着包子油条,不仅不显得世俗,反而像是拎着什么价值千金的贵重物品一般。
听到门开的声音,顾致远扭头看过去,对上许宁言一早上睡醒,如同鸡窝一样乱蓬蓬的头发,惺忪的睡眼。
两人都一时没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
然后,许宁言打了个呵欠,冲着顾致远挥挥手:“早!”
顾致远忍不住眼底放柔,“早!”
空着的手放在背后忍不住揉捏了一下,早上脸上还带着几分睡意,头发乱蓬蓬的小丫头,看起来让人真想上去揉两把,就跟刚出窝的小奶猫一样,迷迷蹬蹬得太可爱了。
许宁言不知道顾致远看她跟看猫一样,进去找了洗漱用品去墙边水池子边洗漱,“顾大哥,你进屋坐会,我马上来。”
两人到底在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久,实在是不用客气。
顾致远从善如流,进了宿舍。
看着床上掀在一旁的薄被子,强迫症严重的他的上前两步就想帮着给收拾整齐,走到床边了,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说不出的香味,才恍然意识到这样不合适。
忙不迭地退开了两步,耳尖泛红,强作镇定的在桌边坐下,不敢再看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