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宁言强烈谴责的眼神下,顾致远回过神来,手指头触感滑腻,忍不住又掐了掐。
许宁言再也忍不住了,一巴掌拍开了顾致远的手,蹬蹬退开了几大步,警惕地瞪着顾致远。
顾致远看着许宁言脸颊被捏出了红色的指头印,手指头还残留着温热滑腻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抿了抿唇,不动声色地将手指头蜷缩进掌心,耳尖也悄悄爬上了一点红晕。
面上强作镇定,正要说什么。
院子外又有人敲门:“顾同志,顾同志在家吗?”
声音陌生,是普通话,但是带着一点口音。
顾致远和许宁言对视了一眼,方才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
许宁言无声地用口型道:“是知青吗?”
顾致远点点头,示意许宁言进屋里去,他来开门。
许宁言揉了揉脸颊,瞪了顾致远一眼,进屋里去了。
顾致远这才答应着开了院子门,外头果然是知青点的知青。
有五六个,有男有女,你推我,我推你的,都站在门口不敢上前一步。
顾致远不用多想就知道这些知青来找他是为了啥,也没有让他们进院子的打算,人挡在门口,冷淡地问:“你们是?”
其中一个男知青被大家伙推到了最前面,忙做了个自我介绍:“顾同志,我们都是执勤点的知青,我是知青点的领队,我叫夏伟,你叫我小夏就好了。”
说着又将身后的几个知青介绍了一遍名字。
顾致远声色不动地听他们介绍完自己,也不开口,只看着他们。
夏伟自然感受到了顾致远的不欢迎,不过为了打探消息,还是硬着头皮寒暄:“顾同志,是这样的,我们这几个都是京城和北省来的知青,听说了顾同志你平反的事情,一来是恭喜你,二来,是想跟你打听点事。”
他们来的这几个知青家里或者亲朋故交里,都有被下放的人员。
以前只知道,被下放的人,基本就是平反无望,只能在乡下苦熬。
如今终于看到了有人平反,如同暗夜里看到了黎明的光,自然都坐不住,想来打听虚实,看能不能帮帮家里人。
顾致远当然知道他们的来意,只是他的情况特殊,所以才能平反,换做别人,只怕够呛。
因此只听夏伟絮絮叨叨地先说了半天废话联络所谓的感情,才开口打听。
话一出口,就被顾致远给挡了回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京城那边的政策有没有什么变化,我跟京城那边自从下放就断绝了往来。突然就接到了平反的文件,我也很意外!”
说完停顿了一下:“我能告诉你们的就这么多!别的我也不知道了!”
有送客的意思了。
夏伟还好,脸上还看不出来什么,后面跟着的几个知青希望破灭后,顿时急眼了:“顾同志,你这人怎么这样?咱们又没有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不过就是跟你打听一下京城的政策,你不说就不说,装什么不知道啊?”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能平反?你糊弄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