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细想,张怀仁已经把目光锁定他的亲信——工房典吏胡金生,当初就是这位仁兄,负责在城门口迎接乾元一行。
胡金生被张怀仁目光这么一扫,心都凉了,可他不敢不从,只能起身,哭丧着脸,硬着头皮说道:“启禀王爷,下官身为工房典吏,理应负责此事。”
乾元将两人的交流看在眼中,似笑非笑地道:“如此甚好。”
胡金生被王爷这么一看,差点就要哭了,王爷指定还在记仇呢,这事但凡有个差池,王爷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治理英水,人人有责,本王捐献一千两白银,以尽微薄之力。”乾元难为张怀仁,却也不愿将此事搞砸。
其他人见了,一一表态,捐款从一百两到五百两不等,总之,就是要既表忠心,又不能超出王爷的标准。
前番查抄李府,光现银就收缴三万余两,还不包括其他收益,乾元干瘪的腰包一下鼓了起来,就算再多捐一千两也没什么负担。
可乾元身为藩王,就不能把下面的人压榨得太狠。
凡事都得适可而止。
只要乾元带了头,下面的官吏,包括那些士绅豪族还能不表示表示吗?想来,张怀仁有的是办法从这些人手中筹措到足够的银子。
如此也避免张怀仁为了完成任务,走什么歪门邪道,给他泼脏水。
这些人捐了钱,自然也希望此番治水能够成功,从而落下一个好名声,也就没人站出来使绊子,一举两得。
张怀仁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看向乾元的目光已满是郑重,从此以后,他再不会小看这位王爷,势必会拿出十二分的小心,来应付接下来的斗争。
路,还长着呢。
乾元感受到张怀仁的目光,却是不以为意,从决定站到前台的那一刻起,他就做好了应对一切挑战的准备。
人总是要成长的。
诸事敲定,这次议事就算走到尾声。
从头到尾,又一次充当哑巴的主簿曹温,离开之前看着乾元,手指在座椅扶手上连着敲击了三次。
曹温不知道的是,乾元看着他的背影,同样若有所思。
…………
回到后堂。
乾元喝了口浓茶,看向跟进来的忠叔,问:“胡金生这个人怎么样?”
忠叔顺势在下首坐下,斟酌了一下用词,回道:“此人是个干吏,对治理河道也有经验,有想法,只是得不到发挥。”
这评价已经非常高了,这么看,张怀仁用人也不是一无是处。
“能不能将他拉拢过来,为我所用?”
忠叔道:“殿下方才挤兑张怀仁,已经让两人离心,我看有戏,下来之后,我再去做一下胡金生的工作。”
乾元点头,拉拢一名典吏,还犯不着他亲自出马。
刚谈完胡金生,周青就跑来求见。
这段时间,为了配合许褚组建亲卫队,以及城防营募兵一事,周青在翼泽关跟县城之间来回走,忙碌个不停。
“快请进。”乾元正想了解一下城防营募兵情况。
“殿下!”
周青一身戎装,行了一个标准军礼。
“坐!”
乾元面带笑意,对周青他很满意,执掌城防营之后,周青刚柔并济,很快扫清李燮等人带来的负面影响,整肃军纪,让城防营焕然一新。
整编屯军同样是水到渠成,没引发什么动乱。
周青是来求援的。
整编屯军之后,事情开始变得不顺,募兵令已经发出五天,应招者寥寥无几,照此速度,年底之前根本无法让城防营达到满编。
这还不算训练时间。
“怎么会无人应招,翼泽县不是民风彪悍,习武成风吗?”乾元不解。
周青道:“翼泽关驻军身处最前线,每次大战都伤亡惨重,因此,本地武者参军的意愿不高,往年都是南方兵团从别处募兵。”
还有一条,周青没敢说,那就是翼泽县换了新主人,本地武者就算想参军,也会观望一二,积极性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