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殿下,你这是要发动宫变吗?”燕山河厉声说道。
“这是谋逆!”
一干大臣色厉内荏。
“谋逆?”乾元嘴角露出一丝嘲讽,再不遮掩,沉声说道:“尔等身为帝国大臣,食君俸禄,本该为陛下、为帝国分忧。”
“可你们都做了什么?”
“值此帝国危难之际,想的不是帝国安危,而是你们家族的利益,是自个儿的那一点小算盘。尔等名为肱骨,实为帝国蛀虫。”
“呃……”
大殿突然安静了一下。
谁也没有想到,乾元竟然在这种场合,将一干大臣骂的狗血淋头。
徐抗、燕山河等巨擘眼中更是闪过一丝忧色,乾元的话已经明明白白地表达了,他对世家集团的不满。
双方再无缓和之余地。
“十五弟,过分了!”
大臣们还没怎么样呢,魏王乾泰先憋不住了,听乾元话中意思,敢情大臣们推举他为皇帝,那就是谋逆,是不顾帝国安危,江山社稷了?
把他当做什么了?亡国之君吗!
“过分?”
乾元毫不掩饰他的轻蔑,“三哥,如果说这些大臣只是蛀虫,那么你,就是帝国最大的谋逆者,你有什么资格,又有什么脸面来争这个皇位?”
“你!”
魏王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说错了吗?”
乾元却是不依不饶,“当初父皇留下遗诏,指定九哥继位,你不遵从,抗旨离开神都,是为不孝。九哥登基,你不但不称臣,反而自行割裂帝国领土,是为不忠。我跟流沙、出云两国征战时,你竟然率部攻打招摇郡,悍然掀起帝国内战,是为不义。烛龙国来犯,魏王军稍加抵抗便即弃守龙首郡,导致上百万帝国百姓死于妖族之手,是为不仁。”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与猪狗有何区别?”乾元言辞尖锐。
在场大臣莫不变色。
乾元等于揭开了他们身上的最后一块遮羞布,将这血淋淋的事实,一件件地抖落了出来,将魏王彻底踩入泥土之中。
倾城公主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十五弟,到底还是那个十五弟。”
“你,你,你你......”
魏王乾泰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整个人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受了如此大辱,他还有何颜面留在神都?
不想,
乾元却不满足于此,冷声说道:“在大围剿之战爆发之时,我就已经昭告天下,说你是帝国叛逆。现在,我仍旧坚持这一点。”
说到这,乾元脸色一沉,道:“来人!”
“在!”
行布再次出列。
“将魏王押入宗人府,终生圈禁。”乾元不给魏王一点翻身的机会。
想回西境?
做梦吧!
乾元好不容易等到这样一个机会,将魏王、燕王以及一干大臣聚集到一起,岂会犯新帝曾经犯过的错。
现在的帝国,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诺!”
行布一挥手,当即派人要将魏王押了下去。
“乾元,你疯了吗,竟敢圈禁我?你就不怕魏王军造反吗?”魏王终于慌了,脸色骤变,只能翻出最后一张底牌。
乾元嘴角一笑,根本懒得回答,挥了挥手。
禁卫军将士会意,当着一众大臣的面,将魏王强行押了下去。
“……”
大殿之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隐有杀伐之气。
谁也没有想到,前一刻,他们还准备见证魏王登基呢,下一刻,魏王就成了阶下之囚。
这等巨大落差,冲击实在太大了。
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有宰相徐抗敢站出来说话了,“秦王殿下,难道,你想通过这样一种方式继承大统吗?没有百官拥护,殿下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什么后果?
无非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乾元即便强行登基,也会不断有那不怕死的御史,一天又一天的弹劾。
还会有那“铁骨铮铮”的史官,记录下乾元“残害兄长,屠戮百官”的骇人历史,还乾元一个万世污名。
“不劳徐大人费心。”
乾元依旧镇定,他跟历史上任何一位“宫变篡位”者都不同,前人窘境,在他这里是行不通的。
一则,乾元是在帝位空悬的情况下,发动的宫变。
因此,
这算不上是谋逆,更不是什么篡位。
二则乾元本就是一位实力雄厚的藩王,南疆都护府甚至已经有了一套成熟的班底,无需仰仗朝廷百官,就能确保帝国运转有序。
如果这些官员以辞官相胁迫,那乾元是乐见其成的。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乾元在帝国百姓之中有着无与伦比的威望,有此民心,他有何惧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