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轻灵的笑声响起:“小白,真正厉害的是月姐姐,我只不过在旁边帮腔罢了。”
被叫做小白的少年渴求的眼神看向寂月:“寂月姐姐,我以后能不能跟你学武功?”
寂月一愣,她才来一字堂不过一个时辰,这就收获了小迷弟?
鱼少白一双眼睛十分清澈,黝黑透亮,年纪约莫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穿着打扮也并不扎眼,只是很简单的亮蓝色刺绣长杉。
此时来上课的是一名年轻男子,年纪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一身青山素衣,眉目清雅,身材略有些文弱,看上去是一副温润如玉的公子。
他走进来,在讲堂上站定,扫视了一圈众人。
鱼少白对寂月小声介绍道:“他是我们的史论先生宫瞿,我们都叫他宫先生。”
国家以科目网罗天下之英隽,义以观其通经,赋以观其博古,论以观其识,策以观其才。
这位宫先生既然教授的是史论,他的知识、见识定也是极为广博的。
宫瞿今日授课,手里只拿着一道绢帛,在书架上铺开。
上面只书着一个“二”字。
宫瞿说:“吾为诸位学员授课已有段时日,今日便不讲学了,吾出了一题目,各位学员下学后将答卷交于吾便可。”
一字堂中议论之声渐渐响起。
萧辞皱眉杵着下颚,很是苦恼地说:“二?只有一个字的考题,也只有宫先生才能想出如此鬼魅的题目!”
姜禾冥思一会,不得其意,侧头问寂月:“月姐姐,你能看懂这个题目吗?”
她在一字堂学了快两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刁钻难懂的题目。
鱼少白也说:“这题目只有一个字,而且这‘二’字也没有特殊的代表性,该如何下手作答?”
寂月淡淡说:“宫先生所授科目是史论,答案便也在四书五经中去找。”
话说到这里,众人仍是不解,倒是讲台上的宫瞿对寂月投以一束别样的目光,他道:“这位便是一字堂的新学员吧?不如请你先谈一谈对题目的看法。”
寂月没想到自己破题的思路会吸引宫瞿的注意,但也大方地站了起来。
“宫先生既然点名了,那学生便说说自己的破题思路。”
“这道题应该出自《论语》,二,吾犹不足,如之何其彻也。是鲁哀公在询问田税问题,所以,我的理解是,先生想听听我们对当前税务问题的见解。”
宫瞿温润的目光中闪现出一抹欣赏,欣悦地点点头,说:“诸位如果熟读了四书五经,了解考试出题的套路,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题。此题‘二’字,不是某个句子中夹带的,而是作为句首引出话题,并不难懂。”他停顿一下,又说:“月小姐已为各位破了题,诸位自行答题吧。”
说完,不禁多看了一眼寂月。
如果说,之前众人对寂月满是质疑,那现在就全是钦佩了。
不少人点着头,对寂月竖起大拇指。
萧辞也笑了笑:“没想到永安侯府竟出了一位如此聪慧的嫡女,果真有趣。”
姜禾也接话道:“否则你以为天机阁是能随便破例的吗?”指的是免了三道入学测试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