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宸脸色骤变,国会在即,不少他国商贾细作也已潜入京都,作为官家小姐不思为国出力也就罢了,还在闹市引起骚乱,将龙渊国誉置于何地?
这些日子,为了京都治安,他已经心力交瘁。
好在苏沁只是伤了手,吐了口血,永安侯府也只损了一座车架,侯府嫡女也并不在车内。
几番权衡之下,萧锦宸扭头冷声问沈千云:“如今你还觉得苏沁是冤枉的吗?若觉得是,我这就派人去查,一经查实,按律严惩。”
此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太傅是教导皇子的,太傅府中的小姐却飞扬跋扈,置百姓生死不顾,置龙渊律法不顾,这样的罪名要是落实了,不但苏沁难逃罪责,就连今日同行的一众贵女也难逃干系。
秦溪悦开了口:“七殿下,可否容熙悦说两句?”
萧锦宸淡淡扫了一眼秦溪悦:“秦小姐还有什么想说的?”
秦溪悦目光看向地上的苏沁,轻声道:“七殿下,苏小姐性格跳脱,但却并无害人之心,下个月便是她及笄之日了,姐妹们聚在一起话家常,只是开了个玩笑,没想到会造成如此大的影响,还请殿下海涵。”
青夏在寂月耳边轻讽一句:“秦小姐这一句话,就将一场生死之祸说成了一个轻巧的玩笑,她真当所有人是傻子吗?”
寂月也道:“她将这个玩笑归咎于苏沁尚未及笄,既是小孩子的玩笑,谁又会去追究?”
秦溪悦,可比地上躺着的太傅府长房长女聪明得多。
“哼!若今日七皇子没有出现,她们也不会站出来为苏沁‘讨公道’吧!如此势利之人,还想跟小姐您比,真是笑话!”
寂月静静看着,这位口碑极好的七皇子,究竟会如何处置?
萧锦宸转身看着秦溪悦,语气中带着冷意,问:“郡主觉得,这场人祸只是一个玩笑吗?”
他眸光冷凝,继续道:“本宫不想处罚谁,但若是有人敢藐视龙渊律法,本宫决不允许。”
秦溪悦哂笑:“殿下言重了,苏太傅是您的启蒙之师,他刚正秉直的性子殿下最是了解,又怎么会纵容府中小辈胡作非为?今日这出闹剧,苏小姐虽无害人之心,但终归是闯了祸,幸而月姐姐并不在马车上,也没有伤到旁人,她自己也为此付出了代价,还请殿下看在太傅的面子上,饶她一回,让熙悦将她带回府去治伤。”
萧锦宸并不傻,明眼人都看得出今日这场祸事的起因经过结果,秦溪悦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她也错了,她今日遇上的是七皇子。
“人,秦小姐可以带走,不过要先到大理寺接受调查。”
秦溪悦一怔,又道:“可是……”
不等她的话出口,萧锦宸便说:“今日虽然没有伤到人,但却惊了夜秦王子,有损我龙渊国誉,大理寺自会查清真相,有罪当罚!”
话落,周围突然出现一列士兵,将她们团团围住。
直到这时,众人才知道,原来那辆马车里的,竟是夜秦国的王子!
沈千云眼泪一下就出来了,拉着秦溪悦的衣袖,小声道:“秦姐姐,这可怎么办?我爹要是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秦溪悦心底也有些慌张,尽管表面看起来淡定从容,可指尖却不住地轻抖,语气有些紧绷地说:“别怕,大理寺不会冤枉我们的。”
军士将一众贵女“护送”去大理寺,敢去作证的百姓也有几人跟着去了,百姓对七皇子的处置无不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