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碑村他们也去了,魏云枭也是这时候才知道,牛棚那对夫妻,也是老头子一个部队出来的。
只是他们家出事早,来这边的时间,比他也还早一年。
想到邱明军说的那对夫妻家里的情况,魏云枭叹了口气,一家子大大小小八个人,如今,就剩这对夫妻,和他们还在国外的大儿子了。
紧了紧大衣衣领,魏云枭回家的步子迈得更大了些。
七六年的新年,过得更加没有年味。
这个年,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一件接一件,青桐的心情也随着事情的发生起起伏伏。
当历史书中的事件,真实地发生在眼前,青桐真的有一种大山坍塌地感觉,整个兵团,也都沉浸在低迷的气氛中。
春耕开始又结束,夏收的辛苦劳作间,双胞胎肉眼可见的懂事起来,尤其是见到青桐越发大的肚子,他们也会像魏云枭一样,怜惜地拍拍她的肚子:
“乖乖地,不乖,打屁股。”
青桐好笑的同时,也会一边一个地搂了他们,亲亲他们或是脏兮兮、或是白嫩干净的小脸。
……
进入六月,天越发的热了起来。
青桐的产期也到了,这次,她仍然提前了几天去了趟县城,找那位老爷子把了脉,又帮她看了胎位。
等到这天的雨夜里,她有了动静,但是怕吓到两个孩子,她把产房挪到了隔壁的医务室。
吃完晚饭,要回宿舍的林芝被她提前留了下来,让她帮她看着两个孩子。
林芝得知她发作,紧张得两手两脚都无处安放:
“别怕,到时候你只管在那屋看着孩子,好好睡你的觉。”
话是这样说,但等青桐真的开始生的时候,她还是起来帮着烧水。
青桐没让她到产房,魏云枭也只让她把水盆放在门口。
这次生产,跟上次生双胞胎不一样了,青桐的痛感起码多了五倍以上,咬紧的牙关之间,不时溢出没有忍住的痛呼。
魏云枭虽然也紧张得双腿双手都在抖,却还是不停亲吻青桐的手指,等到宫口终于开了,青桐也终于没再忍住喊出声:
“啊!魏云枭,太疼了,我不生了。”
魏云枭已经看到孩子的头发,但这时候他顾不得,只模糊着眼睛不停安慰青桐:
“乖,青桐,我看着孩子的头了,你再忍忍,马上就不疼了。不生,以后都不生了。”
语无伦次,双手紧紧地抓着青桐的膝盖,脸上的汗水也大滴大滴往下掉。
咬着牙,双手死死地捏着床单,一声惨烈至极的嚎叫声中,孩子在魏云枭面前滑了出来。
随手将啼哭不止的小东西扔到一旁的另一张床上,魏云枭走到青桐身边,一手伸进她的脖子下,一手用袖子给她擦满脸的泪痕,
“好了好了,不疼了,乖,青桐,不疼了。”
他低下头,一点也不嫌弃青桐满脸的眼泪鼻涕,不时轻啄她的双眼或是被她自己咬破皮的嘴唇。
青桐有些脱力,但还是伸手抱了抱他,
“别亲了,又脏又丑。快去给孩子把脐带剪了。”
魏云枭吸了吸鼻子,将脸埋在青桐颈间,闷闷地“嗯”了一声,才去看刚刚被他扔到一边的孩子。
“是个儿子。”
他的语气很平淡,脸上还带着点嫌弃。
动作迅速地给没再哭的孩子剪了脐带,又用青桐准备好的包被胡乱包上,这才转身放到青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