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善变、贪婪、妒忌成性。
后一点,大概是被踢出盛都之后,才慢慢养成的。
这样的人往往经不起激。
“长孙刺史若是能救出皇太女,将来那才是从龙之功。”裴少宴笑吟吟地说:“皇太女长在乡野,不管是眼界还是学识都有待教养,您出手了,那边是辅国,是救江山社稷。”
长孙逸箜的眼底闪过了贪欲的光。
短暂的沉默过后,他眯起眼睛,说:
“信物呢?”
“我可以借兵给你,但你留什么信物给我?总不能我的人借给你,你却什么也不留下,到最后,功劳是你的,我却徒留一个可能的罪名。”
“我在涟安城的侍卫身上有个锦囊,锦囊里是皇太女的身份证明——天底下独一份的麒麟佩。”裴少宴敛眸,说道:“长孙刺史若是非要有个信物,可以等涟安城的事情结束,亲自去取。”
兵,还是借到了。
但长孙逸箜也不是傻子,听裴少宴一面之词就信了,所以他在借兵给裴少宴的同时,扣留下裴少宴,并派人前往盛都,试探裴家意向。
布防图的事,裴少宴本来以为只是长孙逸箜的一个借口而已。
可他被‘软禁’在长孙府的这些日子,渐渐发现,长孙逸箜似乎是真的将叙州布防图递了出去,以至于下人们都知道叙州可能陷入危险,纷纷开始准备后续的逃命路线。
叙州临海。
东边的海上有几处孤岛,上面有着大大小小的海寇,这些匪贼若是偷得叙州的布防图,那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入叙州打劫如探囊取物。
偏偏长孙逸箜的目的不只是这个。
几天下来,裴少宴发现,有个身份不明的黑衣男人总在夜深后出入长孙府,长相看不清,脸上总是蒙了个黑布,身边会带个武功不错的小侍。
这人一离开,长孙逸箜就会进书房久坐。
要说裴少宴为什么能知道这些,是因为他压根算不上被软禁,鹏生和凌云看上去是带着从叙州借来的兵回了涟安,其实真正带兵回去的只有凌云一人。
而有了鹏生的帮忙,但凡长孙逸箜不在家里,裴少宴就到了自己家一样,来去自如。
“郎君,小的带您出去吧,留在这儿到底不是什么好事。”
鹏生请求道。
裴少宴躺在躺椅上,晃了晃,闭着眼睛说:“着什么急?去盛都的人抓到了吗?”
“已经解决了。”鹏生单膝跪地,禀道:“那人身手不错,应该是很得长孙逸箜信任的人,我将他的身上的搜到的东西都带回来了。”
一个大包袱被鹏生摆在了裴少宴面前。
“有什么?”裴少宴问。
鹏生垂头拆了包袱。
一封信,一个裴廷风的令牌,以及一块代表着长孙逸箜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