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想要太子对自己感恩戴德,李清然呢?她也一样。
将来皇帝龙驭宾天,她李清然就是当朝第一公主,皇宫内外唯一的权臣!
“巧的是,不才在下……知道玉玺的位置。”裴少宴微微侧头,饶有兴致地看着李清然强做镇定,嘴里说道:“公主可愿意置换?你知道的,我一心为主,与其说是带着主子先找到玉玺,还不如先除掉一个对手,毕竟找到了玉玺,也可能护不住。”
如果不去与太子对峙,此刻的裴少宴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
忠心义胆的模样,叫一旁的宫女们都心生佩服。
而李清然呢?
她信。
也不全信。
在李清然看来,天底下就没有绝对的忠诚,无非是筹码多少的问题。
此刻,她需要掂量一下裴少宴的忠心,看看自己能用多少来买,若买不到,又如何在最小的损失下,保全与太子的合作。
思索了好一会儿后,李清然说道:“玉玺对我而言,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过……裴二郎君的确可以用这个东西来跟我换点儿什么。”
只见李清然抬手,两指动了动。
后头的宫女立马应声出了大殿。
不一会儿,宫女捧着个木匣子回来了。宫女双膝跪在李清然面前,手高举着,请李清然接过。
“因为我不怎么需要玉玺,所以你能拿他换的东西,自然也就没有那么致命。”李清然伸手打开木匣,从里面取了一个信封出来,说:“恰如你所言,二皇子已经势大,我不可能冒着风险帮你铲除了他,但……那七皇子倒是刚刚合适。”
是陈家递给陈贵妃的信?
裴少宴心里震惊不已。
既震惊于李昭的心思巧妙,也震惊于李昭对人性的揣度。
李昭的分析是:
玉玺的下落说重要,的确重要,可不足以让李清然失去冷静,也不足以让她拿出真正的底牌。而若是陈家的信在李清然的手里,那么两相权衡之下,她只会拿出这个。
“不够?”李清然见裴少宴不懂,眉头微蹙,说:“若这还不够,那你未免也太贪心不足了些。”
不能急着答应。
答应得太痛苦,便显得有所预谋。
所以裴少宴只是扫了一眼李清然手里的信,紧接着叹息了声,说道:“公主好生小气,我着急忙慌地过来给公主送信,让公主第一时间知道了六皇子的死,且愿意奉上玉玺的下落,公主只愿意给我一把杀死将死之人的信?”
李清然两指夹着信封,示意另一个宫女送到裴少宴手边,随后开口道:“裴二郎君还是接了吧,你拿着玉玺在我这儿,好歹能换个把柄,送回到太子那边……你以为你能得到什么?太子身边人才济济,你捧着个玉玺过去,捞到的可能只是一句裴卿辛苦了。”
这是在劝裴少宴见好就收。
看裴少宴还没有答应的意思,李清然也有些不耐烦了,袖兜里拳头紧握,扬声道:“不若这样,我知道裴二郎君挂心李娘子,我可以多给你一份筹码,替李娘子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让他息了动手的心思,如何?”
听到这话,裴少宴面上不显,心里那火却蹭蹭蹭的起来了。
好家伙!
果然是李清然在皇帝那儿吹了耳边风,才使得皇帝突然对李昭改了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