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吟吟地看着宋秋雅,说:“你这小丫头心倒是很狠。我杀了她之后,你打算用什么样的借口进丽芳阁呢?”
宋秋雅低头,双手撑在身前的桌子上,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进不进丽芳阁,这事咱们暂时按下不作讨论。”李昭单手撑着头,凝视着宋秋雅,说:“你想哄我杀了她,总该先告诉我她到底是个什么身份,我杀了她之后,可能背负的是怎样的风险。”
“她是丽芳阁东南掌事月隐。”宋秋雅回答。
东南掌事?!
没想到还是条大鱼!
李昭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
丽芳阁这样的组织看上去规矩森严,其实也不过就是一个阁主和四个掌事而已。而若是丽芳阁沦落到需要堂堂掌事出来办事,那就说明,丽芳阁阁主在盛都那场夺嫡之战里,站了一个很糟糕的位置。
“你还知道些什么?”李昭眼眸一转,说:“你可清楚……如果她真是丽芳阁掌事,那边说,丽芳阁已然式微。”
“我当然清楚,她绝对是东南掌事月影,我撞见过她吩咐丽芳阁的人办事,那人便是叫她月影大人。”宋秋雅肯定地回答:“丽芳阁若不是式微,怎么会要我?我清楚我什么本事,也就轻功和屏息还算可以”
“好。”李昭点头,答应道:“我可以解决了月影,助你进丽芳阁,甚至……你在丽芳阁混得如何,全看你的造化,你不需要在里面帮我做什么。”
对面的宋秋雅面露怀疑。
李昭好似看不见一样,继续说道:“你母亲的毒我也会尽全力去办,解了毒,你受人挟制的可能性便又小了许多。”
“你什么都不要吗?”宋秋雅重复问道。
“应该说,我暂时什么都不要。”李昭摊手,很是诚恳地说:“盛都经历了一场大乱,丽芳阁如果真的在那场大乱中站错了队,那么此刻它首先要做的,就是休养生息,低调行事,而这……也正是你在其中站稳脚跟,培植自己的势力的时候。”
李昭图的是将来。
“秋雅在这里谢娘子大恩大德。”宋秋雅二话不说,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随后起身说道:“往后,秋雅的命就是娘子的,娘子有任何吩咐,秋雅万死不辞。”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别动不动就以命相抵。”李昭拍了拍宋秋雅的肩膀,说:“等临县的事情忙完,我就会去楚州帮你母娘亲解毒。这段时间……你想想以什么样的借口,才能名正言顺地进入到丽芳阁去吧,至于月影,她的事不用你操心。”
“谢娘子恩典。”宋秋雅又向李昭行了一礼。
另一头,裴少宴正在审月隐。
经历了一晚上的毒素侵扰,此刻的月隐已经是惊弓之鸟。她小心翼翼地看着裴少宴,不敢出一言,唯恐说错了什么,便会激怒裴少宴。
“你该清楚我要知道什么。”裴少宴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月隐,面无表情,目光深邃,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
月隐心里恨得直咬牙,脸上却不得不表现得视死如归。
“我不过是个小鱼小虾,知道的事情又能有多少呢?”月隐畏畏缩缩地回答道,希望通过装傻的方式来逃避裴少宴的逼问。
但裴少宴不为所动。
他断定月隐不是什么小人物,又岂会信她现在的惺惺作态?
“不要以为装傻充愣就能瞒天过海。你若是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我或许会考虑放你一马。”说着,裴少宴拂袍坐下,手里把玩着一个小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