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妹,听说夏二公子来提亲了,但被爹赶出去了!”
“六妹,夏二公子说过要娶我们的,他兑现了承诺,可爹为何要反对啊?你嫁给钰王,我们嫁给二公子,我们姐妹一同嫁进夏家,不是亲上加亲吗?”
听着她俩委屈又不甘心的话,景玓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嫁同一个男人,就她们还觉得光荣!
这些话要是被她们爹听去,要么当场被她们气死,要么当场把她们打个半死!
“六妹,你说我们该如何做啊?”景知婳哭着问道。
“六妹,那二公子风趣幽默,而且家世又那般好,我们只想嫁好一点,难道这也有错?”
“今日夏二公子来向你们提亲之事我不太清楚,我也帮不了你们什么,你们有何不懂的可以去问爹,要是担心挨骂,也可以去问大哥。不然你们也可以同傅姨娘和三哥商议,先听听傅姨娘和三哥的意见。总之婚姻大事,还是谨慎些为好。你们也不要羡慕我,毕竟我和钰王的婚事是皇上所赐,是家族利益结合,与情爱无关。而你们不需要做家族利益的棋子,就算爹多留你们几年,我想他也是为了让你们嫁得更好。”
姐妹俩见她都说到这份上了,便也只能抹着眼泪离开了。
等她们一走,香杏便问道,“小姐,四小姐和五小姐究竟是如何想的?姐妹共侍一夫,这说出去多叫人笑话啊!”
景玓摇了摇头,“随她们怎么想,反正我们别掺和就行。毕竟庶出有别,又牵扯到婚姻大事,若她们嫁得不好,将来她们悔恨,只会怨到我们头上。”
香杏‘嗯嗯’点头,“小姐,您放心吧,奴婢和柳妈、福妈她们不会乱嚼舌根的。”
有关夏长皓今日下聘一事,景玓并未往心里去,只当看了一场笑话。毕竟她对景良域这个爹还是很有信心的,就算景知婳和景知琇是庶出,可他也从未想过要把女儿当利益联姻的棋子。
至于那两姐妹的心理爱好,景玓表示不感兴趣。
她现在感兴趣的是,怎么整治夏长皓——
当天夜里。
她一身男装带着罗玮偷偷离开了侯府。
目的地,京城最大的赌坊,运来赌坊。
“六小姐,你瞧那夏二公子,赢得可真开心!”角落里,罗玮不断的向景玓使着眼色。
不远处,夏长皓正下着赌注,身前的银子堆成了小山,目测好几千两。许是赢的多,使得他那瘦长的腰板挺得比别人直,甚至在全场赌徒中,催促庄家的嗓门都属他最大。
“先让他高兴两天。”景玓冷冷发笑。
听说景炫安排的人今晚就会行动,她始终有些不放心,所以特意出来看看。眼下,看着夏长皓因为大赢特赢而快笑烂的脸,她可以放心了。
突然,罗玮目光凌厉的瞪向某个方向,并压低着嗓音道,“六小姐,我们好像被人盯上了!”
他不愧是跟着景炫天南海北行走的人,明锐度和警觉性都极高。景玓顺着他视线瞥了一眼过去,轻笑道,“没事,盯上就盯上呗。”
罗玮不放心,“六小姐,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有大公子的人,无需您亲自出面。”
景玓想起什么,突然问他,“你之前说我大哥今晚约了人在春香楼谈生意?要不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闻言,罗玮一脸惊色,“六小姐,那春香楼您可去不得……”
但他话音还没落,景玓已经没影了。
春香楼是大蜀国京城最有名的风月场所,景玓身为女子自是不便前去,但今晚她恰好穿了一身男装,摇着一把纸扇,虽说那纤瘦的身板跟风流倜傥沾不上边,但也像足了隽秀的小书生。
门口的老鸨非但没拦她和罗玮,听说他们是来赴侯府大公子的约,反而更加热情的把他们请进了楼,还亲自送他们到了景炫所在的房间。
二楼阁楼上,数不清有多少房间,但每个房间都极为热闹,不是吹拉弹跳就是调情欢笑,一路上罗玮都处在尴尬中,毕竟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听这些卖笑和买笑的声音,他很是担心自己一会儿会被自家大公子劈成两段。
反倒是景玓从容得就跟逛自家花园一样,摇着纸扇的她八字步迈得那叫一个沉稳潇洒。
再老鸨亲自为他们敲开房门时,看着他俩的到来,果不其然,景炫直接从酒桌上怒起。
“谁让你们来的?”
罗玮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大公子……我们……”
景玓打断他的声音,笑着道,“大哥,长夜漫漫,不能只你一人出来打发时间,我也睡不着,所以便也出来寻寻乐子!呵呵!”
“胡闹!”景炫一身黑气笼罩,直接伸手要把她拉出去。
“景兄,这位小兄弟是?”软塌上一男子起身笑问。
景玓闻声望去。
男子五官丰神俊逸,身材挺拔有型,唇角浅显的笑温柔如风,特别是那双眼像装着湖泊般潋滟迷人。细看着装,锦绣缎袍,言行举止都透着一股雅韵。
很有气质的一个人!
“让奕阳见笑了,这是舍妹景玓。”景炫惭愧地开口,“都是我疏于管教,才让她这般任性妄为。”
景玓,“……”
她本想借男装在这里混混,结果一分钟不到就被人揭穿了,而且这个揭穿她身份的人还是自己的亲大哥!
而如此坦白相告,这也是在间接的向她说明,景炫与这位叫奕阳的男子关系匪浅!
“原来是六小姐,失礼失礼。”白奕阳笑着向景玓拱了拱手。
景玓正准备向他行礼,突然一道高大的身影从门外进来——
“真是热闹!本王来得可真巧!”
景玓回头,顿时黑线连连。
特别是对上那一双迷人的桃花眼,肉眼可见的邪魅笑容,可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那笑眼中像藏了暗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