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玓儿!”景良域从门外进来,见她正偏着头同影韵说话,上前问道,“还疼吗?除了后背的伤可还觉得哪里不适?”
“爹,我好多了。”看着他心揪的神色,景玓眼眶也有些发涩,仿佛看到了爸爸的模样,“爹,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没事的。”
“嗯嗯……”景良域摸着她的头,然后吩咐香杏,“玓儿需要进补,吃食上一定要精细,切不可马虎大意。”
“是!”香杏毕恭毕敬地应道。
景玓突然看向影韵,“这几日你照顾我也很是辛苦,你先去休息吧。”
影韵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退出了房门。
景良域也有眼力劲儿,自己一来,女儿就把夏炎雳的人打发出去,很明显是有话要同他说,于是他也对香杏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没多久,屋子里就他们父女。
景玓问得很直接,“爹,我想知道是谁?”
闻言,景良域表情凝固,眼神也不自然地垂下。
“爹,避免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我觉得我应当知晓。”
“是……”景良域抬眼看着她,皱眉叹道,“是三公主。”
“三公主?”景玓努力的翻寻着原身的记忆,很是不理解,“我同三公主交集鲜少,更没有过节,她为何要对我下杀手?”
“唉!还不都是你和钰王的婚事!”景良域一脸苦相,“那三公主倾心钰王,皇上突然把你许给钰王,她嫉妒生恨,所以……”
景玓都想吐血了。
夏炎雳这厮,真是不折不扣的一坨牛粪,那么多屎苍蝇围着他转!
难怪他这两日一直守着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她多上心呢,原来他是知道下手的人,因为心里愧疚所以才格外的寸步不离!
“爹,说实话,我有些后悔了。在钰王纠缠我要我嫁给他时,我不该那么草率答应。”她是真后悔了!
“皇上都下旨了,后悔又有何用?”景良域没好气地瞪她,“我本以为你在看清楚杜元然的为人之后能有所长进,没想到你竟背着我们又同钰王好上了……你说爹该拿你如何是好?我承认钰王是比杜元然出色,有出身有地位,模样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俊,就连才干都少有人及,可他人情事脉复杂,与他扯上牵连,别的还好,就这姻缘……唉!他绝非良人啊!”
景玓低下头。
两辈子,她没谈过恋爱,她承认自己挑男人的眼光还有待提高。
可她也没打算真心实意跟夏炎雳过一辈子,对她而言,她只觉得夏炎雳比杜元然有背景,可利用的机会更多罢了。而且夏炎雳行事作风很随性,这种人不缺女人,玩得也潇洒,将来拜拜的时候不会有太多麻烦……
她哪里能想到,他的桃花里还有厉害的人物。
想到什么,她又抬起头,不解地问道,“爹,既然钰王那般受皇上器重,为何皇上不直接把钰王招为驸马?反正都当亲儿子宠了,做女婿岂不是再合适不过?”
景良域摇了摇头,“帝王心难测,没人知道为何,也没人敢问为何。三公主喜欢钰王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但此事很早前就被皇上知晓,且下了禁令,不许任何人多嘴。这些还是早前你姑母偷偷告诉我的,否则我们也不会知晓。”
景玓拧眉,怎么想都觉得不合常情。
帝王的态度已经不能用谜来形容了,而是大写的‘奇葩’。
夏炎雳半夜三更同她商量的婚事,第二天一早就有了圣旨,这速度快得就好像帝王在等着她的消息般……
换句话说,夏炎雳的婚事不是帝王做主,而是帝王在等他自己做主!
是什么样的宠爱才能达到如此境界?
既然能得到如此的宠爱,可为何帝王又不把女儿嫁给夏炎雳?
“玓儿,此事你不要多问。”景良域摸着她的头,低沉安慰她,“但你也不要怕,你的委屈不会白受,你受的罪我们会替你讨要回来的!”
景玓乖顺的点头。
她现在也只想赶紧把身体养好,老这么趴着,真的很难受。
至于报仇……
不管爹和大哥是否会替她讨回来,她只知道自己是很记仇的!
而且她最是没耐心,什么等待机会伺机报复,那不过是无能之人安慰自己的借口。她,景玓,向来是有机会就上,没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
三公主就等着吧!
景良域又陪她说了一会儿话,没再说那些让人郁闷的话题,都是叮嘱她要精心养伤的话。
景玓也趁机向他要了个外出的机会。
景良域答应了,临走时还摸着她的头说道,“只要你乖乖好起来,等痊愈后爹就安排让你出去散散心。你同钰王的婚期爹会找借口替你拖延,婚事我们无法抗旨,但多一两年再让你出嫁,爹还是能办到的!”
闻言,景玓脸上总算有了笑意。
就是嘛,她都忘了这一点。圣旨上只说择日完婚,可没说具体时间。
……
这天晚上。
香杏和影韵刚为她换好伤药,便有一道美艳的身影进了她的房。
来人算得上稀客,毕竟这位傅姨娘平日里都不怎么在景玓他们面前刷存在感。
“六小姐,听说你还没用晚膳,我见厨房熬着鸡汤,便给你端来了。”
傅姨娘虽然代替着主母掌管着侯府内院,但在嫡出的几个子女面前,她姿态一直放得低,并没有因为掌事就翩翩然,反而给人一种很有自知之明的感觉。
可能也是因为这样,侯府内宅虽然是她在管,但上下都较为睦和,没有别家那些勾心斗角的戏码。
“有劳傅姨娘了。”景玓感激地点了点头,见她端正立在床边,一副毕恭毕敬之态,遂招呼她,“傅姨娘,坐下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