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傅姨娘毕恭毕敬地应道。
看着她们吃上了,景玓才微笑着提筷。
整个雅间的气氛,与其说诡异,不如说清奇。屏风里面那一桌的男人们吃得是否开心,景玓不清楚,她只看到司空恒雅和傅姨娘面对别人的招牌菜,如同嚼蜡似的,也不知究竟是哪里不合她们的胃口……
肚子填饱后。
景玓最先提告辞。
“太子哥哥,我出来已许久,该回府了,不然爹爹和大哥该责备我了。”
没想到司空恒易也起身,并与夜迟瑟说道,“夜大公子来京城多日,还未去过安启侯府吧?正好今日得闲,不如随本宫去侯府坐坐?”
夜迟瑟自出现便几乎没发一言,此刻面对司空恒易的邀约,他也如先前一般淡淡地点了一下头。
司空恒雅突然道,“皇兄,我还有事,就不作陪了。”
司空恒易笑着看向她,“有何事比得过陪皇兄?再说,夜大公子远道而来,我们身为东道主,理应陪夜大公子游玩尽兴才是!”
景玓低头勾了勾红唇。
一个是嫌弃她并退了她婚约的未婚夫,一个是她心心念念想嫁的男人,二个都在跟前,换谁来谁也待不住啊!
但司空恒易明确发话了,司空恒雅也没再说什么,只得乖巧地跟着他们。
就这么,一行人分坐三辆马车前往安启侯府。
司空恒易和夜迟瑟坐一辆,景玓和夏炎雳坐一辆,三公主看着夏炎雳钻进景玓那辆马车时,不顾旁人地咬紧了牙,眼神怨毒得仿佛能喷毒汁。
傅姨娘自知身份低微,本没想过要上马车的,许是三公主缺个伴,便恩赐她上了马车。
待马车驶出后,傅姨娘便自责地道,“三公主息怒,非是贱妾办事不力,是根本没想到太子殿下会来,更没想到他们还要食用那些酒菜……”
“行了,吃就吃了呗,仅仅吃点那些东西,又死不了人!”司空恒雅嫌弃地斥道,“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那么紧张做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酒菜里加了东西?”
傅姨娘纠结地问道,“眼下所有人都去安启侯府,再让杀手出现,有太子殿下在,会不会……”
她话没说完,司空恒雅再次打断她,“你是蠢货吗?有太子在,当然不能再动手了!现在让杀手出来,太子他们都会替景玓解围,那些杀手的武器上都抹了毒,没伤到景玓是小,要是伤到太子和夜迟瑟,你我便等着被砍头吧!”顿了一下,她咬着牙道,“在遇上太子时,我便让人给杀手传了信,让他们撤走。景玓这贱人,这次算她命大!”
傅姨娘听她说完,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把杀手撤走了,不然后果难以想象……
那桌酒菜都是为景玓准备的,只要景玓用了,后面再派杀手对付景玓,只要景玓受伤,哪怕只是破块皮,她也在劫难逃!
可她们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太子会出现,且还要与她们分食……
就在她们说话间,马车猛地停下。
“啊!”车内二人都没有防备,吓得花容失色并惊声尖叫。
司空恒雅一手抓住车壁,一手扯开帘子,朝车夫怒骂,“没长眼……”‘吗’字还没出口,她身子便不受控制地颤抖,紧接着惊恐大叫,“救命啊!”
傅姨娘也看到了外面的场景,同样也吓得浑身直哆嗦,“你们……你们是何人……”
马车停了,车夫不但倒在车下,且浑身都是血,动都没动一下。
还有她们二人的丫鬟和宫女,都倒在了血泊中,包括秋水!
马头前,五名蒙面黑衣人握着滴血的长剑,正杀气腾腾的瞪视着她们。
试问,这场面,谁不怕?
可此刻,外面除了黑衣人外,就是几具不动弹的尸体,另外两辆马车已不见踪影。
“上!”
一名黑衣人高声令下,紧接着两道黑影飞上马车,挥着血剑劈向了她俩——
……
当傅姨娘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竟躺在自己的房中。
回想起那恐怖的一幕,她如噩梦中惊醒,“救命啊!”然而,一动弹的她下一刻又发出惨痛的叫声,“啊!”
她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肩打了绷带,除了痛还是痛,钻心的痛,要命的痛!
床边,站着好些人。
景良域、老管家邱玖、还有府医、以及几名丫鬟婆子。
见她醒来,邱玖最先开口,“傅姨娘,你可醒了!”
傅姨娘喘着气,充满恐惧的脸上还有着惊魂未定,“我……我没死吗?”
她以为她会死,没想到,她竟还活着!
邱玖皱着眉道,“傅姨娘,幸好钰王的护卫赶到及时,救下了你和三公主。但是你们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傅姨娘脸色本就失血,听他这话,更是惨白得有些吓人。
“什么不容乐观?”
府医上前,道,“傅姨娘,小的发现你中了一种剧毒,此毒毒性强烈,三日内若无解药,你们恐有性命之忧!”
“什么?!”傅姨娘惊震不已,随即又痛得龇牙咧嘴。
“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们为何会中毒?为何会有杀手杀你们?为何太子和夜大公子也受伤了?”景良域厉声质问。
此时此刻,傅姨娘完全是吓懵了。
三日……
她仿佛没听到景良域的质问,只颤抖地问府医,“我……我中的究竟是何毒?”
府医低着头,道,“是两种无色无味的药物混合在一起形成的毒药,你们今日用过的食物中含有其中一味药物,那些杀手的武器上抹了另一味药物,所以……”
“不!不可能!”傅姨娘猛地激动起来,一双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鼓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