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着她，他总是有些忍不住，外人都觉得他光风霁月，温文尔雅，似若清风，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干净表面下，是无尽的黑暗，是看不见的深渊。

他曾经克制，隐藏，绝对不让外人看出丝毫端倪，可叶寒霜的出现，却让他可以短暂地做回自己。

这一点，是他自己都未曾想到的。

在她面前，他无须伪装，无须克制，无须克己复礼压抑自己男人的天性，更不必担忧自己似若怪物般暗黑病态的心，暴露出来时，被身边人当作异类。

因为，她与他，皆是异类。

毕竟上京城内，可没有谁家女子，有她这般肆意妖魅的行径。

......

翌日，叶秋漓醒来，却发现手心被男人紧紧握住，正欲挣开时，陆清旭也醒了，感受到她想挣开的手，便沉默着将她手松开。

而另一边，叶寒霜香肩微漏，手搭在陆清衍的胸口，昨夜陆清衍小试牛刀，两人厮磨的时间很短，却极致尽兴。

叶秋漓同陆清旭收拾好，都准备起身回府了，叶寒霜与陆清衍还未起身。

叶秋漓想打个招呼再走，可霞红却来回话：“昨夜二少夫人与二公子很晚才睡，现下还未醒，大少夫人若有什么话，不若让奴婢代为转告。”

“想问问他们可要一同回去？”叶秋漓不放心，想要再等等，便礼貌一笑：“我再坐会，等她醒来好了。”

霞红也客气一笑：“二公子大抵是要带二少夫人回道观的，若您想问两位主子是否同回，想来不必费功夫等了。”

叶秋漓正犹豫时，叶寒霜换好衣裳出现，“阿姐要回府了。”

“你来啦。”叶秋漓站起身，“嗯，我们要回府了，你与二公子，可要一起回去？”

“公爹寿宴前方回，阿姐不必担心我，道观伺候的人都很周全，亦有大夫跟着，夫君也是个细心体贴之人，你们先回，我们过些时日便回了。”

叶秋漓知道寒霜是个自己有成算的人，虽有些事情，心中有疑惑，可若事情暂且处于稳定，她随意置喙，反而破坏了妹妹处世之平衡。

“那你照顾好自己。”她轻轻握了握妹妹的手，笑着嘱咐。

叶寒霜会心一笑，在姐姐面前，乖巧点了点头：“嗯，阿姐放心，妹妹会照顾好自己。”

......

回府的路上，陆清旭带着叶秋漓走的威武门，避开昨夜跟守城之人打过照面的永昌门，进入内城。

回城路途上，也不知是自己太过敏感还是为什么，叶秋漓总觉得，四周有眼睛盯着自己，一边盯着，还一边悄咪咪地说着什么，眼神很是奇怪。

两人回到侯府，兵马司的人传了信来，似有急事，要陆清旭赶紧去一趟，他稍作收拾，便去了兵马司。

叶秋漓原打算喝口水去春禧院请安，谁知叶府的人来请，说许姨娘突发心疾，让她立刻回府一趟。

叶秋漓正欲喝茶解渴的手猛地一抖，茶杯险些掉落在地，她慌乱放在杯盏，眼露诧异：“突发心疾？”

“是的，三小姐，您赶紧回一趟吧。”

叶秋漓强压住慌乱的手脚，“好，我这就回。”

“少夫人，我们同你一起回吧。”恬薇听闻此话，连忙开口。

绮兰虽没开口，但身子站了出来，也是要跟着一起回去的意思。

叶秋漓应下，让她们都跟着，踏出门槛时想起什么，叶秋漓猛地顿住脚步，快步跑回屋内，将原先采买的针灸九针带上，才匆忙出了门，朝着叶府赶去。

叶秋漓在叶府侧大门下了马车，心中念着娘亲，脚下步履加快，进了门便朝着娘亲的院子赶去，谁知刚走到抄手游廊，祖母身边的徐妈妈带着一波人，将她拦住，恭敬福了福身，面色如常道：“三小姐，家中老太太，老爷，大夫人，许姨娘，都在祠堂等着您。”

“祠堂？”叶秋漓皱眉，“不是说姨娘身子有恙？”

“许姨娘没事，只是传您回来，需得有个由头，否则侯府问起来，那边不好交代，您请吧。”徐姑姑说话老成，笑眼柔和，恭敬做出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