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辞买了许慧晚最喜欢的花去了墓地。
等她对着许慧晚的墓碑说完话,把自己的思绪抽回来的时候,天色在那一瞬间黑了下来,意识到时间不早的她赶忙起身,可能是跪的时间太久了,她起来的时候眼前跟着一黑,晕眩的感觉让她下意识放满了动作,想着缓一缓。
结果下一秒,一直有力的胳膊就穿过她的腋窝,扶住了她。
许轻辞吓得心脏几乎骤停,尖叫声被她死死咬着牙齿埋进嘴唇里。
她惊恐的瞪大眼睛,扭头却对上傅容时那张线条冷硬的脸,悬起的心高高落下,仍旧忍不住砰砰砰地乱跳,这短暂的几秒钟里,许轻辞脊背甚至出了一层黏腻的薄汗。
发现是虚惊一场之后,她回过神来,手撑着他的手臂站稳了身体,两条腿竟然有些软。
她拼命忍着才没有发火,却也是没什么好气地问:“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在这种地方悄无声息的是打算把人吓死吗?”
傅容时看了看她,夜色里唯独她湛亮的眼睛在远处的灯光映照下越发晶亮,里面写满了满满的后怕。
知道自己吓到了她,傅容时一阵心虚,“我怎么没声音?明明是你太专注了。”
许轻辞还要再说,就被傅容时一把捂住了嘴。
他挑了挑眉道:“你再争论下去,墓地的看门大爷就下班了。难道你想一整个晚上都蹲在这儿吗?”
想到这一茬的许轻辞只好闭嘴,示意他松手。
傅容时微微颔首,松了手。
然后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朝着许慧晚的墓碑磕了三个头。
磕完了头,他没有马上起身,而是看着许轻辞。
许轻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对于他愿意跪下来给妈妈磕头这件事,她心里是有感激的,她在心里默默地把他介绍给许慧晚,然后就伸手在他肩膀上按了按,说:“快走吧。”
傅容时右手反握住她的手,语气很不善:“你不和岳母介绍一下我吗?”
许轻辞愣了一下,道:“妈,这是我丈夫,傅容时。”
傅容时被这敷衍的话语弄得皱起了眉头,正准备说话,就听到许轻辞轻叹了一口气,接着说:“他对我挺好的。”
两人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儿,许轻辞先开口,“起来吧,心意都在平时,你已经尽了一个做女婿的责任了。”
傅容时握着许轻辞的手站了起来。
手拉手肩并肩地往外走。
说起来,这是傅容时第二次到许慧晚的墓前来。
他总是很忙,忙到没有时间陪她。
偶尔来的几次,他也都是坐在车里,并不进来。
许轻辞看了他一眼,感受到夜色掩映下他沉寂的目光,愣了片刻后,她轻声道:“谢谢你,傅容时。”
傅容时也看她一眼,握着她的手紧了紧,问,“想吃点什么?我们吃了饭再回去。”
外面停的只有傅容时那辆迈巴赫,齐悦的车已经不见了。
许是察觉到她的困惑,傅容时一边替她拉开车门,一边解释,“我让齐悦先回去了。”
许轻辞坐进车里,任由他给自己扣上安全带,撑着下巴看着车窗外面,好半晌才道:“我没什么胃口,不太想吃东西。”
虽然她不说,但是傅容时能感觉到她的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