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匠工考生、勇夫细听规则!每组赛斗,均为二考生对战一勇夫,念到姓名者,在十鼓声后,必须入场站到各自的防御区、进攻区。你等可明白?”
“明白!”九十九名勇夫的呐喊声整齐又有气势,盖过了人数两倍的考生。不少勇夫都暗啐:凭什么总把考生念在他们前头?他们今日的成绩是拼力量、拼骑射,靠真本事换来的。这伙考生呢?只需要打铁、劈柴就能立于此地!呸!
游徼扯着脖筋继续喊:“考生小队,允许一直防御。勇夫若超过半刻不进攻,淘汰!”
“还需设此规则?哈哈哈!”蓬头垢面的王恬带头叫嚣。
哄、哦吼……勇夫队伍怪叫声四起,就这样都盖不住司马冲的骂声:“王恬!防的就是你这怂货!”
王恬龇牙,隔着桓真伸出俩指朝上一抠,一副要插司马冲鼻孔的挑衅样。
兵曹史头疼不已:“肃静!”
都亭长早有准备,就立在鼓下,夺过鼓吏的槌一敲,勇夫队伍安静。
游徼:“每组对战,均分三场。一方喊‘认输’,另一方不能继续攻击。连赢两场即胜!众考生切记,需二人均‘认输’才能停止对战,否则勇夫可继续进攻。考生可明白?”
“明白。”太欺负人了!凭啥这条规则只让考生回复?
勇夫队伍里有人反身跳出来,朝考生队伍呐喊:“你等认输可要快些,不然嘴巴叫我揍肿了就喊不出来啦!”
引发无数人起哄后,他反身跳回原位。
兵曹史愁的捏捏眉心。这名捣乱的儿郎出身山阴贺氏,贺太常虽已离世,但余威未减,且贺氏后辈为官者众多,哪个都不是他小小县吏敢惹的。
咚!都亭长又敲一声鼓。
游徼:“对战赛斗现在开始!考生第一组,胡烈烈、蒋由。勇夫,司马诌。”
两名考生立即进入防御区。胡烈烈是铁匠第一,蒋由是木匠倒数第一。胡烈烈的武器是铁蒺藜,蒋由则手执木盾,木盾右侧能拆卸,榫卯连接,拆下来后是个木棍。
但是司马诌没上场。众勇夫又吵杂起来,不该是成绩第二的司马冲先上吗?昨夜司马冲和桓真调了上场顺序,不必宣扬也很快被众人知道。
桓县令在两名医者、二十名执刑棍的游徼簇拥下终于赶来了,径直走到鼓下,奋力槌响一声后,愤怒道:“第一场,勇夫怯战!淘汰!众吏听令,即刻起记录所有喧哗者!连嘴都闭不紧、徒长双耳不遵规则的,岂能为兵?岂配为兵?凡喧哗、凡议论、胆敢辱我官吏威严者,先掌嘴二十棍,再废乡兵身份!打死了也勿怕,县署管埋!”
全场静谧的可怕。
别说勇夫队伍没人敢再吱声了,龅牙者都赶紧将上嘴皮子使劲往下抿,生怕被吏误会在偷偷说话,就连周围观赛的百姓也跟着惶恐肃静。王恬一见桓县令就腚疼,无比庆幸自己个头还矮,被桓真、司马冲挡着。
桓县令一个呼吸间环视周围,喝令念名的游徼:“报第二组!”
完了,司马诌脸色难堪,他就这么被淘汰了,太冤了!还不敢申诉。
顾考官走向防御区,把傻在原地的胡烈烈二人带回队伍。
游缴:“考生第二组……勇夫……上场。”
桓县令将鼓槌扔给都亭长:“十声鼓后,不到各自区域者,皆视为怯战!”
县令来去匆匆,但是将医者、执罚的吏都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