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沉叹了一口气，走到附近的公共靠背长椅上坐下，双臂搭在一双大长腿上，看着他打落在地面上的影子，嗓音低沉：

“是因为联邦军队那边出了点问题，星际怪物战场的怪物数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激增，并且在危险等级上也提升不少，按照联邦军队现在的人员数量，已经远远不够了。”

“所以我初步猜测，他们或许是想直接把学院里的学生变为新的一批储备军。”

乔玫拧眉，血眸里一片疑惑：“就算要变成储备军，也没必要释放大量死气感染所有人，真的只是有这个原因吗？”

宫京也奇怪过，但暂时想不出更适合的理由。

“应该是吧，释放死气感染你们这些学生，估计是想要大幅度增强你们的实力，我会来到联邦学院当老师任课，就是因为我不想让自己染上死气。”

死气这东西，乍一看好处虽然多，但沾染过的人才知道，坏处远远是多于好处的。

情绪会变得非常不稳定不说，身体的器官也会一直受着侵蚀，就算可以在晚上入睡，也根本睡不好，经常睡一段时间，体内的死气就会烧灼身体的器官。

每天都持续同样的过程，让他感觉自己不像一个人，而是一个只能用来奉献的机器人。

这和他当初选择进入联邦军队的初衷不一样。

乔玫发现宫京说着说着绿眸就开始变得幽深，趁着机会合适，继续追问：“那宫老师知道，这么大量的死气是从哪儿来的吗？是从死去的圣堕兽身上提取的？”

死气的来源乔玫所知的只有圣堕兽，问完后，本以为能得到宫京肯定的回答，却没想到他摇了摇头，嗓音干涩道：“不止是，活着的圣堕兽才占据大部分，一般死去的圣堕兽体内死气虽然也有，可对比起活的，还是差很多。”

“直观点来说，就好比死水和活水的区别，死水总共的量就那么多，但活水却不一样。”

乔玫对于圣堕兽的印象，暂时停留在她当年进觉醒域去见敖沧那时。

她记得清楚，那些圣堕兽周身被一股浓郁的黑气包裹着，看起来还活着，却跟死了没差别。

尽管她没办法从它们脸上看出什么表情，却也能感受到，他们非常难受。

听完宫京说的，第一反应就是在思考，如果死气是从它们身上抽取的，那么它们体内的难受和疼痛会不会跟着减少？

宫京像她肚子里的蛔虫，赶在她开口询问之前解答了她的疑惑。

“那些死气是强制性从它们体内抽出的，并不会帮他们减少任何疼痛，恰恰相反，这么做只会让它们更加难受。”

“在联邦军队干预之前，它们或许只需要等够时间就能死去，但在它们干预之后，它们的死亡时间会被强制性延长，只有这样，它们能创造出的死气价值才会达到最大。”

沉重着声音解释完，宫京还将当初他看见那些圣堕兽被关在一个地方，浑身插满管子被抽取死气的那幕讲出。

“我正是因为亲眼目睹了联邦军队的残忍，才会选择离开它来联邦学院任职。”

乔玫听完震撼之余，想起一件关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