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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师师的再次见到宁毅,便是在正月的这个月底。二十六的那天,宁毅正式递过来一张名帖,找的是矾楼的妈妈李蕴,二十七的这天下午,师师便推开了时间,等待着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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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毅与她之间的来往,基本是私交,名帖走私人的渠道,也可以递过来。对于他这次的行为,师师与李蕴都有些奇怪,但无论如何,李蕴也终于见到了师师的“老乡”中这位最奇怪的才子,双方交谈几句,从正门进去。李蕴也是见过大世面,交际手腕十分厉害的女人,几句话间,与宁毅相谈甚欢,待到师师出来,便将话题扯上两人的私交,随后准备离开,给他们留下私人的空间。
在师师的“故交好友”,例如于和中、陈思丰这些人中,宁毅恐怕是唯一能够受到如此热情款待的人了。只是她告辞时,宁毅却笑了笑:“李妈妈却不必急着走,我有些话想说,请坐。”
他此时的言辞之中,自有一股气势,李蕴本是想走,终于还是坐下了,这主要还是为了不得罪人的考虑。她有些怀疑宁毅是不是想将师师赎出去,皱了皱眉,师师心中也是同样的疑惑,但好在宁毅开口之后,是另外一件事。
“我与师师是自己人,但今日过来,其实是有事想要请托于矾楼帮忙,因此才希望李妈妈留下。这里有两首词,是我新作的,请过目一下。”
他从怀中抽出两份词稿,待到两人看过,目光惊疑之后,方才笑道:“我就开门见山了,我最近在开店,城里已经有两家竹记,往后可能还会继续开多,因此我希望可以合作。词作我给师师,以后还会有,但我的要求是,宣传过后的第一场表演,安排在竹记……”
李蕴看看那词,再看看宁毅,片刻后笑道:“其实宁公子与师师本就是故交好友,说生意什么的,就俗气了……”
“哎,生意归生意。”宁毅笑着摆了摆手,“不管生意做不做得成,我与师师的交情总还是有的。”
“宁公子爽利。”李蕴笑道,“那老身也不拐弯抹角了,如此一来,宁公子得了名利,还将客人引去了那个竹记。本来朋友之间也是无所谓的,但是师师成名不易,老身是希望,那竹记之外,宁公子还有诗词可以额外给师师,在矾楼的时候,也好压一压场子……”
“我希望能够保持竹记的特殊性……但李妈妈说得不错,都可以谈。其实我觉得,就这样说竹记竹记,恐怕李妈妈还不清楚那里面怎么样,如果要有个概念的话,我觉得不妨这两日我陪李妈妈去一趟,一边看,再一边聊。其实我的背后有右相府、城外王家的影响在其中,可以合作的,也许还不止这一点点,这些都可以与李妈妈商议一下……”
师师沉默地看着两人你一眼我一语谈了半天,她不是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但确实是第一次看见宁毅以娴熟的口吻与人谈起经商的事情。李蕴也是相当厉害的人,一开始只是好奇,后来宁毅搭起的架子越来越大,她却也知道不能轻易答应,双方软刀子碰了半天,最后竟然什么都没答应,就答应了两日去竹记参观。只是正事谈完,李妈妈离开之后,看见宁毅那满足的笑容,师师便隐隐觉得有些不好。
宁毅连续喝了几杯茶,笑着赞叹李妈妈实在是厉害。师师烹起另一壶茶水,皱着眉头与他询问起竹记啊、经商这些事情,过得片刻,倒是好奇地问起来:“那位云竹姑娘,听说最近离开京城了?”
“呃,你怎么知道?”
“我与农家姐姐相熟,她还教过你制琴的,也认识那位云竹姑娘。”
“哦。”宁毅想了想,才点头,“那个叫……农古音的阿姨。”
“是姐姐。”师师认真地纠正。
宁毅倒是笑着摇了摇头:“她去宣州了,回老家看一看,女人啊……我现在都还没想通……”
“听起来,却不像是探亲这么简单?”
“嗯,她们呢……觉得我有必要一个人冷静一下,所以就都跑光了。”
“她们?”
“还有我家里的两位……”宁毅摊了摊手,“不过……还是不要说这种事情了吧。”
李师师眨着眼睛,看着他,目光之中颇为迷惑,但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第二天,李蕴去竹记参观,回来之后,被推销了一大笔东西,至少矾楼之中许多烧火的地方,要分批次换成煤炉了……事后想起,李蕴总觉得被那个口舌如簧的小子摆了一道。
于此同时,祝彪、扈三娘等人抵达汴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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