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抬起头，愣愣的看着他，这是她千年来的信仰，此刻确确实实出现在了眼前，她却再也握不住他。

“现在这个世间也只有你能看得见我了，其实数千年来我一直陪伴在你身边只是你看不见我，你做的很好，”他的眼中满是不舍，“只是我要走了，你莫要再寻我。”

山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奔向他，她想最后再抱抱他……

方希直消散的很快，快到山鬼堪堪拥抱住自己的臂膀，他就变成一缕缕尘埃消散在天地间。

“啊！——”

山鬼没了那一魄护住心脉，鬼力不受控制的在慢慢消散。

她便任由自己躺着，力量正一点点被抽离：“你走了，我便来寻你。”

从此这浩瀚天地再小山与方希直，可是这天地间又满是他们。

他们可以是奔腾大海中两颗依偎在一起的小水珠，也可以是竹林中两片要一起落下的竹叶，更是花叶不相见的彼岸。

山鬼死后，桑白苏三人就被弹出了幻境中，这座山中的山神庙也熄灭了。

江柏川受的伤不重，很快他就醒了，手中握着的天元果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事情是真的。

原来他修炼的比常人慢、开窍开的晚都是有原因的，他在进入山鬼幻境时就知道了，遇见方希直时魂魄上的熟悉感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不禁回想起山鬼的梦中梦，那是将人内心深处恐惧的折射。

对他来说很容易就破除了，因为他梦到的是师父抛弃了他扭头便收了别的徒弟，还说了很多伤人的话。

可他意识坚定的知道师父是不会说那种话的人，于是很快便清醒过来和方希直的魂魄打了个照面，可是他被困在山鬼的身体中出不来。

方希直拜托他照顾好他的小山。

他说：“我知道小山心地是善良的，她不会真的伤害你们的，你也不要做刺激她的事情。”

江柏川可不管那么多，冷着脸说：“只要她不伤害我师尊，我便不会记恨她。”

他又补充道，“你是你，我是我，就算我是你的转世，但这些都已经过去了，你的事与我关。”

方希直奈的叹了口气消失了。

江柏川也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好在他现在是一个完整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