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碰到小对象就安稳了下来的裴二少,连清简直是一肚子吐槽没有地方说。
早知道这样,他到酒吧之前就该把祁寄接来备着!
不过不管怎么说,好歹是暂时把局势控制了下来。时间也不早了,连清就悄悄朝祁寄示意了一下。
虽说裴二少看着已经冷静了下来,但被留下了深深阴影的连清还是没敢开口,只和祁寄打了手势,示意对方把人领走。
祁寄看了眼连清,侧头和抱着自己的男人商量:“我们走吧。”
他收回了覆在男人头发上的手,想从裴俞声怀里站起来,但抱着他的男人却并没有动。
不仅如此,察觉祁寄想离开的裴俞声还收紧了揽在人后腰的双臂,把对方抱得更紧了些。
连清在一旁看着,感觉自己好像已经不太认识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二哥了。
——就是连清自己谈恋爱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黏黏糊糊地抱自己的女朋友不肯放开过。
但最让连清没想到的事还在后面。
见人不肯松手,祁寄也没有挣动,他伸手拍了拍裴俞声的后背,轻轻对人说了一句。
“先生,该回家了。”
这句话简简单单,却像是什么咒语一般,让一直不肯动作的裴俞声终于有了动静。
从祁寄肩上抬起了头来,他仔细地盯着祁寄看了一会儿,随即松开了自己手臂,伸手握住了祁寄的手。
钳制被放开,祁寄直身站了起来,这次他的动作相当顺利,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等他捏了捏对方和自己交握的手掌,男人就也跟着,一同站了起来。
裴俞声虽然喝醉了,外表却并没有什么异样,走路也很平稳。祁寄连扶都没用扶他,就这么领着男人,两人一前一后,十指相扣,朝门外走去。
被落在后面的连清:“……”
他哥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醉了还能认人认得这么清楚??
连清隐约觉得自己受伤的手腕又开始抽痛起来。
不过总算是把人送走了,他也终于松了口气。
祁寄和裴俞声一离开,屋内就只剩下了两个人。连清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居然又和之前一直不想碰面的人单独相处了。
他犹豫着,回头看了方漾舟一眼。
之前为了不让裴俞声喝太多,方漾舟自己好像喝了不少酒。从刚才起,他就没开过口,看起来好像也醉得不轻。
只不过这个一直没动静的男人却似乎被投递来的目光惊扰到了,连清一望过去,方漾舟就抬起了那双乌沉沉的眼睛,正对上他的视线。
连清下意识收回了目光。
他轻咳一声,匆匆道:“三少也早点回去吧。”
说完,连清掉头就想走。但他才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身后猛地“哐啷”一声,把他吓了一跳。
连清回头看过去,就见方漾舟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扶着方桌才勉强站稳。而桌旁地上摆着的那几个酒瓶已经被踢翻了,桌边的一个空瓶也摇摇晃晃地掉落下来,摔在地板上,一下子四分五裂。
“砰!”
玻璃碎片四溅开来,连清看得心惊肉跳,他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一把拉开了还迟钝地站在桌边的方漾舟。
所幸那酒瓶还算厚实,只摔成了几片大的碎片,并没有细小的玻璃碴溅出来。但这也已经足够吓人了,碎片的边缘格外锋利,若是不小心被割到,恐怕还不知道会伤成什么样子。
而且方漾舟自己一点都没有要躲开的意思,要不是连清把他拉开,他怕不是要站在那眼看着瓶子摔碎。
连清被他气得够呛:“你傻吗?玻璃飞过来都不知道躲开!”
方漾舟怔怔地看着他,慢了半拍似的,好一会儿他才垂下眼睛,低声道:“对不起。”
方家三少一向沉稳冷峻,连清见惯了他冷冰冰的样子,乍一看对方这种模样,一时间竟是有些说不出话来。
……算了算了。
连清别开视线,伸手在脸颊旁扇了扇,莫名感觉有些燥热。
不能和醉酒的人一般见识。
他平复了一下,才问:“你还能自己走吗?”
方漾舟又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迟钝地点头:“可以。”
连清:“……”
可以个屁,他看这人都快卡机重启了。
连清烦闷地抓了抓头发,他原本不想管方漾舟,但刚刚他想也没想就冲了过来,再一想对方今天好歹算是帮了自己,喝酒也是为了把裴俞声稳下来,连清一时也没办法就这么把人扔下。
而且方漾舟明显已经喝到了路都走不稳,屋里又还有这么多空瓶,谁知道他还会不会再踢到什么东西?
连清反复纠结,最后还是一咬牙:“喂,你过来,我扶你出去。”
方漾舟还是那种慢吞吞的反应,他一点都没有介意被叫做“喂”的事,朝着连清伸出了手。
连清深吸一口气,抓.住了对方的手臂,他原本就想这么把人带出去,拽了一下才发现两人的力量对比实在有些过于悬殊。没办法,连清只能低头把方漾舟的手臂搭在自己后颈肩膀上,半拖半拽地将人扶了出去。
这种近距离的接触,说没有影响肯定是假的。连清清晰闻到了方漾舟身上传来的幽幽冷香,混着一点醇郁的酒香,似是当真可以醉人。
上一次和方漾舟这么近的接触,还是对方从火场中强行将连清拉出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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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略一恍惚,仿佛又置身于那炙热的火场。
就是那时候,他在几近崩溃的状况下,听见方漾舟告诉自己——“我也爱你。”
这一晃神,连清就没有注意脚下的路,差点被一旁的椅子绊到,幸好他的本能反应还在,及时稳住了自己。
“你没事吧?”